地牢很暗,乍一出現火把,讓適應了黑暗的相儀的眼睛,感覺到了不適。她揚起袖子遮在眼前,不敢朝火光之處望去。來的人依舊是王霄,地牢之暗他是有聽說過,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到地牢來,雖然打著火把,可是還是讓他感覺毛骨悚然的。
這樣陰森黑暗的地方,確實夠折磨人精神的。可是她看相儀的臉色似乎並沒有多難看,和之前他在牽機石遇到她的時候差不多,心裏因此不禁有了一絲疑惑。王霄打的頭陣,又是戒律堂眾新弟子的頭頭。
他不說話,沒有人敢說話,相儀卻要因此受著火把照耀的煎熬。不知為何,她的眼睛竟然會這麼疼,就算有些適應不過來,她也不該會這樣啊!畢竟比起黑暗她更多的時間在光明之中,應該適應光的能力更強啊!這麼會這麼難受呢?
王霄的火把就舉在相儀的麵前,相儀難受得閉上了眼睛,“能將你手裏的火把吹熄嗎?我很不舒服!”相儀的語氣很不快,這是她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的和人說話,莫名的帶這一股威壓,竟然王霄一震,險些就要吹熄手裏的火把。
但他好在靈台清明,瞬間就反應過來,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羞愧,他竟然會怕相儀,雖然名義上相儀是他的師叔,可是來天門山的時間比他要短許多,而且相儀的名聲並不是那麼好,他曾經還很看不起相儀,可是現在他竟然被相儀給嚇著了。
許是因為羞愧,他看向相儀的目光顯得更叫不善,低沉的聲音裏隱隱帶著一股怒意,“景祥師叔在戒律堂等著!跟我走吧!”說著招手讓人將地牢的門給打開了。
相儀雖然很不舒服,卻還是跟在了王霄的身後,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她的眼睛依舊難受,可是她卻不得不將袖子放下,比起外頭的日光,那點火光算什麼,她現在若還不適應火光,一會兒會更加難受的。
地牢其實就在戒律堂的後頭,因離著不遠,,沒一會兒相儀就已經到了戒律堂。她來天門山差不多半年,卻已經來戒律堂兩次了。若是一般的天門山弟子隻怕早就逐出天門山了,可是兩次她都是無比的無奈,上一次打傷文昭不是她有意的,這一次她則是被冤枉的。
想來天門山也沒有她這樣的弟子吧!她總是那麼與眾不同,就連倒黴也一樣。或許這並不算是倒黴吧!而是有人處處要針對她,所以她才會如此不順。
說實話她並不喜歡戒律堂,看著嚴肅公眾,其實不然。若是真正的公正,又如何會讓她到這裏來提審。其實她已經不在乎過程如何了,反正這個罪名已經是給她定好了,這一次來戒律堂大概也隻是為走一個過場吧!
正堂之上端坐著的是戒律堂堂主景祥,按輩分來算,她須得喊他一聲師兄,可是他未必希望她喊他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