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子被相儀問得一愣,半晌才說道:“我給師叔送粥和藥來啊!”相儀的腦子混混沌沌的,仿佛喪失了一切的記憶。她搖了搖頭,伸手接過季禾子遞過來的碗,輕輕的抿了一口,整個人才慢慢的恢複了正常。
這裏不是夢境,是天門山入雲峰,她不是在做夢。意識到這一切,相儀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她似乎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在夢裏真實得像現實,而現實又虛擬得像夢境,遊離在夢境與現實中,她已經不知道她究竟是寧薑還是相儀了。
“師叔你是魔怔了嗎?”看著相儀的難看的臉色,季禾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相儀喝粥的動作一僵,她可不是魔怔了嗎?糊塗到夢境和現實都開始分不清了。
又晃了晃腦袋,相儀著實覺得這種感覺難受得很。季禾子見相儀臉色更叫難看了,也不敢多問,眼見著相儀碗裏的粥喝得差不多了,季禾子急忙端了藥碗上前說道:“師叔喝藥吧!”
相儀腦子裏有些混沌,一時間沒有聽到季禾子在說話。季禾子隻以為相儀嫌藥苦,不肯喝,便說道:“師叔,你還是快點喝吧!這藥要是涼了,不僅苦還腥呢!”說著將藥碗遞到相儀麵前,相儀下意識的就接過藥碗,想也沒想就一口喝盡。
知道口腔裏全是苦澀,相儀才回過神來,她皺著眉頭看著季禾子問道:“這粥怎麼這麼苦?”季禾子一驚,看了眼相儀手裏的藥碗說道:“粥?師叔,你喝的是藥。”相儀拍了拍腦袋,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碗,果然見碗底還有些黑黃的藥汁。
於是問道:“藥?我為什麼要喝藥?”季禾子沒明白相儀的意思,隻以為相儀覺得手上的傷並不嚴重,所以覺得沒有喝藥的必要,是以開口解釋道:“師叔身上的傷雖然算不上嚴重,可是好歹是見了血光的,這要養好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就行的,我給師叔熬的藥,對師叔的傷要好處的,雖然藥是苦了點,但日後師叔可能少吃不少苦頭。”
經季禾子這麼一提醒,相儀這才想起來自己真的受傷了,於是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肩頭,可是那裏哪裏有受傷的樣子,倒是右臂看樣子傷得不輕。怎麼回事?她受傷的難道不是肩頭嗎?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有些畫麵交錯出現,她徹底的的糊塗了。
沉默了許久,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受傷的地方確實是手臂,肩頭的傷從始至終都不存在,那不過是夢境裏的畫麵罷了!想到這裏相儀麵色一緊,為什麼她越來越糊塗了,竟然還會把夢境裏的東西和現實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