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受傷的地方確實是手臂,肩頭的傷從始至終都不存在,那不過是夢境裏的畫麵罷了!想到這裏相儀麵色一緊,為什麼她越來越糊塗了,竟然還會把夢境裏的東西和現實混淆了。
看著相儀幾變的神色,季禾子急忙遞上一個紙包說道:“師叔這裏麵有糖,你要是覺得苦就吃幾顆吧!”相儀早就習慣了藥汁的味道,但是又鬼使神差的撚了一顆糖放進了自己的嘴裏,一時間舌尖滿滿都是香甜。
許是有些驚喜,季禾子準備的糖竟然出奇的符號她的口味,她抬頭看了季禾子一眼,去見季禾子的眼角有些烏青,嘴角似乎也破了皮,雖然此時天色已晚,可是相儀的視力向來極好,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相儀都能隱約看到屋子裏所有的東西。
更不用說,現在天色還沒有全暗,是以季禾子臉上的傷,相儀看得一清二楚。這是和人動手了吧?可是季禾子性情溫吞,待人接物都和氣得很,從來沒有見過他和誰紅過臉,怎麼今天倒是和人動起手來了,直覺這裏肯定有貓膩,是以相儀也沒有拐彎抹角,開口便問道:“你和誰動手了?”問完相儀更叫覺得奇怪了,依著季禾子現在管著入雲峰大小事務,在各峰弟子眼中,都是極受尊重的,有誰會和季禾子動手呢?
季禾子沒有想到天色都這麼暗了,相儀竟然還能看到他臉上的傷。之前也是害怕相儀會發現的,但是見天色都這麼晚了,而且相儀剛睡醒,發現他臉上的傷顯然是不可能的,是以他才敢如此大膽的頂著這樣的一張臉進來,卻沒有想到還是被相儀發現了。
想到事情的始末,季禾子的臉色有些難看,又有些為難還帶了些許的憤憤不平,卻很快的都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就是個意外,我和天門峰的幾個師兄切磋的時候沒有留心,所有被打了幾拳,不過他們傷得可比我要嚴重許多。”
相儀此時腦子尚且有些混混沌沌,是以聽了季禾子的解釋也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囑咐道:“下次看得小心,雖然是切磋,可是刀劍無眼,要是傷的嚴重了可是得不償失。”季禾子點著頭受教的說道:“師叔教訓的是,弟子日後會小心的。”
說完也不敢耽擱相儀休息,退出了相儀的屋子。一出相儀的屋子季禾子明顯的鬆了口氣,還好相儀師叔沒有多問,這事情裏是非多,話又說得難聽,相儀師叔現在還在養傷最忌動怒,他還是保持沉默得好,說不準這次的事,又像前幾次一樣都被羲和師叔給擺平了。
想到這裏季禾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剛要笑卻牽動了嘴角的傷,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緩了半天才緩過勁了。這一疼,他心裏越發埋怨起天門峰的那幾個小弟子了,雖然剛才的事情很丟臉,作為前輩和師兄,他竟然對小輩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