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補)(1 / 3)

這是一種“厚德載物”的美,從城市而及民族。

每每托腮想著:“華人,走在世界任意一塊土地上,對麵都有溫馨的手握過來,看到的是眼中含情脈脈,那非常安靜的一副場景----微有風吹,波和柳枝蕩動,多麼滋潤、、、”後邊即刻就會有巴掌拍到頂門上,全如當頭棒喝,曰:“醒醒吧,醒醒吧。”一麵說著,一麵坐到旁邊,搖搖如語重心長,卻嫌滔滔不絕:“知道華人四處受的白眼嗎?暗罵就不必提了,Y不是打殺過嗎,E不是也驅逐過嗎?即使同是華人,聽說有些個專門綁架中國人的中國人,還有收保護費的勾當、、、”

他不須語出驚人,聽的人也苦笑即可,但危機感已經很顯然,讓身心驟地垂靠在懸崖邊的屋門旁,回憶它如何虛掩著童話裏的曆曆景象,夢道是:滄海不過一滴淚,穿越山脈水還連。

是的,他所說的事情並不算新聞,試著思考----穿上體麵衣服,世界很完美,全靠禦用者文過飾非,但看裸些曆史,終還嫌淫穢----開始時,一有什麼壞事,就推到吉普賽人身上,甚至直接越過懷疑;後來就是猶太人,有集中營的事,咄咄地,來不及閃失,早已莫名過錯,弄得我們好一番打聽:“他們都是什麼人呀,怎麼這麼受排擠?”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替罪的主角又變成了華人,唯樂觀者有自己的解釋:“或許是最大的恭維,華人已經舉足輕重了,令別人不安的,若非恐怖,就是太過深厚。地球要幽誰一默,老天也隻有陪著發笑的份兒。”

就此想想:真再輕鬆不過,隻要有解決不了的問題,當勢的用手一指說:“你們去找華人算賬吧,他們搶走了我們的麵包。”即刻推脫幹淨。

----純屬胡說八道,誰都知道華人隻吃餃子,不吃麵包,又哪個搶你?

但有一節:華人遠非吉普賽和猶太人可比,再怎樣施歹毒、下狠手,來對付、相殘害,最多也不過是個挑撥離間,略起陰招的的作用,而明裏,誰也不敢張膽地反華人。----這一份忌憚,說到實處,都汲自對中國文化的敬畏,或說因俠而自愧,將一番狹小的心眼調溶於神秘的東方古道,步步驚心,埋怨大漠駝鈴卻又貪戀絲綢陶瓷。

尤其往往的,華人有一個特點:在受到逼迫的時候爆發巨大的能量,足以沒高山、填平滄海,對此,人們都很清楚,便不敢敵對得太急,恐引起火來,烈焰先上了自身,所以一般采取的策略,多是說說壞話、打擊打擊情緒、製定製定規則,告訴別人:“都是華人的不是,你丟一樣東西、少一些好處,基本和他們有關,應該是仇恨的對象,至少也要樹立起討厭他們的意識。”而至於事實,既然思維已經烘托了出來,就不妨這樣講:“你看那莖上有刺,管它是不是玫瑰,摘過去就代表愛情吧。”

不過,有一件,我們卻完全可以保證,一邊自拍胸,一邊下斷語,說:“一定、肯定、認定以及預定,海嘯是華人幹的,不必再存任何疑問,證據是明擺的----除了華人,還有誰能夠會獅子吼、傳音入密這樣的功夫?華人利用這些功夫引發了海嘯、地震和山洪、泥石流,而撒豆成兵、借東風這樣的事情更明晃晃被曆史記載著,鐵證如山,咱們也沒想抵賴。”

而這,終使得華人不是靜悄悄地生活在其間----那般隔著幽微或夜,你不見我,我不見你、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坐下來,我才到;你起身,我坐下來,雙方漠視,無感覺。

靦腆的華人,憂鬱的華人,孤癖的華人,委婉的華人,思想裏比吉普賽人更浪跡天涯的自由。

要對比嗎?

吉普賽人(或按正規地叫做羅姆人)堅韌不拔地流浪著,千年一例,自悅兮兮,著意為“自由高於一切”,釋做真正的癡,是不承擔任何現實社會責任的,亦即是:他們隻承認一塊土地,而不承認任何對土地擁有統治權的政府和個人,這是一種泛世界精神,而中國早就有“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名句,引到這裏,款做注腳,可以直接來問王公貴胄和極端民族主--義者:“憑什麼就是你們的,蒙昧的土著時代還沒有結束嗎?人類的理想是世界大同。無論華人、吉普賽人還是英格蘭人,都有資格踏上每一塊土地,這是天賦人權。”

不過,吉普賽人恐還未抵這番覺悟,隻為流浪的精深慣性彳亍行走,隨雲飄過隨雲散,可以忠實於部族觀念,而卻沒有故國觀念,便與華人大不同,乃至區分出本質來。

華人去另一個地方,會承擔無數的使命,且這裏的責任不消失、不減弱,斯不為香蕉人,隻是石榴心,有意叫蜷伏的花貓好奇打量:那春枝探出牆外,迎豔陽盛放,卻不避諱根和營養,給親愛的土地一片天空的遐想。

花貓問:“你會著落嗎,如同你說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自答:“很過意不去,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怪地獄太美麗。”

嗬,誰竟會想到美麗也是殘忍的惡果。

不過,有時候,有許多好奇的人,他們會追問華人在別的國度裏是否有兵役的義務。

這還真是複雜的問題,回答一句“因人而異”,勉強打發就是。

猶太人,去人家的地盤裏放貸,NASHILISHIWENTI,,中國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銀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