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劉邵就把“氣”和“色”分開來識別人才。
他認為,“躁靜之決在於氣”。即通過一個人的“氣”的觀察,可以看出他是好動型的或是好靜型的,因為氣之盛虛是一個人性格的表現,氣盛者則其人好動,氣虛者則其人好靜。
通過對一個人聲音的識辨,也可以識人:“夫容之動作,發乎心氣,心氣之征,則聲變是也。夫氣合成聲,聲應律呂:有和平之聲,有清暢之聲,有回衍之聲”。其意思說,外表的動作,是出於人的心氣。心氣的象征又合於聲音的變化。氣流之動成為聲音,聲音又合乎音律。有和平之音,有清暢之音,有回衍之音。
在論以“色”觀人時,他說:“慘懌之情在於色”。即通過對一個人“色”的觀察,可“看出他情感的表現。因色是情緒的表征,色悅者則其情歡,色沮者則其情悲。”
色,主要是指人的麵色:“夫聲暢於氣,則實存貌色;故誠仁,必有溫柔之色;誠勇,必有矜奮之色;誠智,必有明達之色”。氣流的通暢發出了聲音,一個人的性格則會在相貌和氣色上有所流露。所以,仁厚的人必有溫柔的貌色;勇敢的人必有激奮的氣色;智慧的人必有明朗豁達的麵色。
人一生要經曆漫長的路程,大致說來有四個時期:幼年時期、青年時期、壯年時期和老年時期。在各個階段,人的生理和心理發育和變化都有一定差異,有些方麵甚至非常顯著,表現在人的膚色上則有明暗不同的各種變化。這就如同一株樹,初生之時,色薄氣雅,以稚氣為主;生長之時,色明氣勃;到茂盛之時,色豐而豔;及其老時,色樸而實。人與草木俱為天地之物,而人更鍾天地之氣。少年之時,色純而雅;青年之時,色光而潔;壯年之時,色豐而盛;老年之時,色樸而實,這就是人一生幾個階段氣色變化的大致規律。人的一生不可能有恒定不變的氣色。以此為準繩,就能辯證看待人氣色的不同變化,以“少淡、長明、壯豔、老素”為參照,可免於陷入機械論的錯誤中去。
人的生理狀態和情緒,常常隨季節和氣候的變化而變化,而這種內在變化就會引起氣色的變化,所以季節不同、氣候變化,人的氣色也不同。所謂“春青、夏紅、秋黃、冬白”,是取其與四時氣候相應所作的比擬。應該說,這種比擬頗為準確:春季,草長鳥飛,百花盛開,綠色遍野,春情萌發,人類的生存欲望,此時最為強烈。按照五行之說,春屬木,木色青,於人則為肝,春季肝旺,所以形之於色者為青,青色,生氣勃勃之色也。夏季,赤陽高照,無地為爐,人類的情緒,此時最為激動。五行上夏屬火,火色紅,於人則為心,心動則氣發,氣發於皮膚呈紅色。秋季,風清氣爽,天高雲輕,萬木黃凋,人類受此種肅殺之氣的感染,情緒多淒惶悲涼。秋屬金,金色白,“金”為兵器,“白”為凶色,雖然得正,卻非所宜。宜黃者,以土生金,不失其正,而脾屬土,養脾以移氣,所以說“秋黃”。冬季,朔風凜冽,砭人肌骨,秋收冬藏,人類生活,此時趨於安逸,冬屬水,水色黑,於人則為腎,腎虧則色黑,不過其色顯得正,卻非所宜。宜白者,以金生水.不失其正,而固腎以養元。
“以月之氣色”,隨月亮的隱現而發,初一之日後,氣色如枝葉之生發,清盛可見。十五之後,氣色就若隱若現,如月圓之後,漸漸侵蝕而消失。
“一日之氣色”,則因早、中、晚氣候的變化而有小範圍的變化,大致上是早晨氣色複蘇,如春天之草綠;中午氣色飽滿充盈,如樹木之夏茂;傍晚氣色漸隱漸伏;夜間氣色平靜安寧,即秋收冬藏之義。
故《洞微玉鑒》中雲:
“氣者,一而已矣。別而論之,則有三焉,曰自然之氣;曰所養之氣;曰所襲之氣。自然之氣者。五行之秀氣也,吾秉受之其請。常存。所養之氣者,是集氣而生之氣也。吾能自安,物不能擾。吾襲之氣者,乃邪氣也,若所存不厚,所養不充,則為邪氣所襲也。”
《大戴禮記·少問篇》記載,“堯是通過人的相貌取人,而舜則是依據人的態色取人。”如果認為觀人術是在不斷進步的話,那麼舜的觀色取人要勝過堯的觀狀取人了。《說文解字》解釋道,“顏,就是指眉目之間的地方”,“色,就是眉目之間的氣色。”以前郗雍能辨別出盜賊,觀察他的眉目之間就可以得到隱藏的情形,晉國國君讓他觀察成百上千的盜賊而沒有一個差錯。《韓詩外傳》也有這樣的記載。如果有溫順善良之意在心中,可以通過眉目之間看得到,如果心中有邪惡之意,而眉目也不能掩蓋住。這是顏色說的來源,然而顏色是整個麵部的總稱,眉目之間的地方隻是其中特別重要顯著的地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