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慧是榆陽市原市長現在的省委組織部第一副部長魯金山的兒媳婦,她是周成林的老情人。”張俊仁憤憤道,大放措詞攻擊左慧和周成林兩人道。
蘇滬寧是從榆陽離開的幹部,對於魯金山不是不知道,更何況魯金山現在又調到了省委組織部做了第一副部長。
當蘇滬寧得知左慧是魯金山的兒媳婦之後,他的心中一顫,預感到了問題的棘手性。
再說,他也懂得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既然左慧是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市長,又是省委組織部第一副部長魯金山的兒媳婦,就完全能夠左右劉世昌他們的命運,也就是說劉世昌他們必須聽從於左慧的。
就在那一瞬間,他發現他想助張俊仁登上副縣長的計劃就要落空,最起碼他一個財政廳的副廳長左右不了劉世昌他們。故此,他準備勸說張俊仁,讓張俊仁別再盯著副縣長的寶座不放。於是,他坐在那裏沉默不語,開始思索該如何安慰張俊仁,讓張俊仁放棄競選副縣長的想法,退出這場沒有結果的角逐。
沉默了一陣,他很為難也很無奈道:“俊仁老弟啊,既然這樣,我看你你就算了吧,還是退出這場角逐以後再尋找機會吧。”
聽說讓自己偃旗息鼓把即將到手的副縣長寶座拱手讓給周成林,張俊仁實在不甘心,他慌不擇口道:“難道老哥不想助我登上副縣長的位置上了嗎,您是不是怕了姓左的那個女人?您是不是準備向她俯首稱臣?”
“怕?我怕什麼?”蘇滬寧悻悻道,困獸猶鬥。
張俊仁忽然急中生智,道:“其實,我之所以不肯束手,全是為了老哥您著想。”
“為我著想?”蘇滬寧頗感不解,一時沒明白張俊仁的意思。
“是啊,我全是為了您著想。”張俊仁很肯定的說。
“怎麼是為了著想了?”蘇滬寧大惑不解。
見蘇滬寧已經被自己拋出的魚餌誘惑上鉤,張俊仁眼珠一轉繼續道:“老哥你沒想想,為了我的事,你曾經興師動眾的來了我們河陽好幾天,結果我還是沒競選上副縣長,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劉世昌他們根本沒把您放在眼中,根本沒把您的話當成一回事,一旦張揚出去,我倒無所謂,畢竟我隻是個小小的河陽縣財政局的局長,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而您可就顏麵大損了,您是誰?您是堂堂的省財政廳的副廳長啊,您在省裏的影響深遠的大人物,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都不聽您的,您說您不顏麵大損嗎?”
張俊仁的話句句帶刺,徹底擊中了蘇滬寧的軟肋。
當初為了促成張俊仁的事,因為他收受了張俊仁的賄賂,的確借調研為名興師動眾的在河陽呆了好幾天,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他是為了張俊仁的事才去的河陽,現在如果張俊仁競選不上副縣長,一旦傳揚出去,他和張俊仁的確都很沒麵子。
在官場上的混的人最講究顏麵,尤其向他們這些做副職的人,平時看一把手的臉色行事受了不少的白臉,總想找個機會在下屬麵前指點江山找回點顏麵,現在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都不他的話當成一回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確會讓他大失顏麵,就算是為了顏麵,他也必須想辦法把張俊仁推上副縣長的寶座,必須讓劉世昌就範。
但是,從目前的局勢看,他又的確沒有把張俊仁推上去的能力,他隻能有左右撥付給河陽縣資金多少的能力,他決定不了劉世昌的升遷,更掌控不了劉世昌的命運,為此,他相讓劉世昌無條件的聽從於他,把張俊仁列為副縣長的第一人選,並確保張俊仁當選實屬癡人說夢,比登天都難,所以,他閉上了眼睛,大腦進入了飛速的運轉中。
就在蘇滬寧在那裏閉目沉思左右為難的時候,張俊仁不聲不響的從包裏取出那兩張卡,放到蘇滬寧麵前的茶幾上。
蘇滬寧睜開眼掃了眼茶幾上的銀聯卡,道:“俊仁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信不過老哥我嗎?”
張俊仁急忙道:“老哥您誤會我了,不是我信不過老哥,而是我想讓老哥您在省城幫我繼續運作。說實話,我既是我自己著想,也是為老哥您著想。劉世昌和劉一夫兩個龜兒子都太狗眼看人低了,他們就是因為看您隻是副廳長,左右不了他們的命運,他們才敢忽悠您怠慢您,不把您的話當成一回事,但是他們就是沒有想過,您在省城路子多,關係廣,隨便找個人就能讓他們就範,讓他們什麼都不是。當然了,托關係找人總需要請客吃飯的,請客吃飯的錢我又不能讓您自己掏腰包,所以說這錢不是送給您的,是給您幫我運作的活動經費。”張俊仁把話說的滴水不漏,而且又合情合理,既維護蘇滬寧的顏麵,而且又讓蘇滬寧找不到拒絕收下他錢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