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仙拉著她的手就往闔池麵前趕。
這地仙著實不解風情,一大把年紀了,竟沒看破兩人間的許多道道。
他看著闔池君捋著胡子笑,打趣他,“少君許久不見,倒是滄桑很多啊。”
闔池微微頷首,“勞司命君掛懷。”
一把將六月推到麵前,地仙眯著眼睛,“我這有個朋友沒得婚帖,但也想長長見識,你行個方便,就將她放進去吧。”
他看著她,眉目凝滯,“那是自然。”
司命君拂拂袖,手裏捏著顆避水珠,急急淌水去了,“事情已完,如此,我老頭子先去也!”
一個老態龍鍾的身形一頭紮進去,碧波上冒出幾個泡泡,轉瞬便沒了蹤影。
她揚手擋著太陽,有些暈。
熾熱而強烈的吻瞬間席卷了她的所有呼吸,他的舌頭伸進去攪弄得她連番失守,他猶覺得不夠,撐著她雙腳懸空依附著他,舔幹淨她上麵殘留的血痕。
他咬著她輕聲說,“六月,我想你了。”
她的心忽然就漏了一拍。
她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她身上近在咫尺的闔池,鼻子一酸,險些就要流淚。
她在想,就這樣和他一起去死,什麼都不計較了……那該有多好。
她用盡全身力氣推他,可在他眼裏好像就是玩笑,他仍舊緊緊錮禁著她,無濟於事。
她用力咬自己的唇,直到他也嚐到鮮血的味道,將她放開。
碧波輕輕拍著礁石,他眼神落寞而哀傷。
“你真的不喜歡我了?”
“我與少君之間早已作罷。”
她抬腿便要下海,他攔住她,手裏幻出個木盒子,“你以前做給她的一隻木簪,說是成親時送她,落在了三夜冥。”
她想了想,自己來得匆忙,搖霖又忒小氣,待會若討她要禮物,確實是麻煩事。
她理所應當接了過來,道了句“多謝。”
她腳尖沾了水沫,聽見隱在樹影下的他說,“六月,我在這裏等你,待你見完她,我來接你回家。”
她一言不發,淌下水去。
既然斷了幹淨,還與他扯這麼多做什麼?
權當他今日發瘋。
手裏捏著斐然畫的水宮圖,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卻也不難找她。
一小仙娥遠遠覷見,小跑過來迎她,“我家夫人叫我在此侯著,好給姑娘引路。”
她家夫人,不就是搖霖?
守株待兔麼……她怎麼有種落了圈套的感覺?
六月腳下一跺,隨著小仙娥去了。
水宮後殿張燈結彩,長長的錦繡璽出十裏紅妝,氤氳著淡淡的白珍珠光,顯得很是溫和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