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推開紂王,點點頭。“明天就是暮成雪的葬禮了吧,這下你可以一起去了。”
一群人看著倆身高八尺的小孩,皆是低頭輕笑。
“等葬禮完了,你送孤回原來那莊子。”
“讓你去賣肉鬆餅?”秦明嘲道,說到底他還是不願讓紂王單人住,沒人照顧他,秦明怎麼放心。紂王現在已經不是仙人了,吃喝拉撒睡一樣不能少,就他懶得這樣,估計能把自己餓死。
紂王自然曉得秦明話中深意,“父王還不是個廢物,大不了找倆人服侍,不與你們住是因為你也大了,君子怎能居於人籬下?所以,孤勸你一並找個地方自己住,不過這倒不急,等你成家再走不晚。”
“一群人在一起住不更好麼?”
紂王搖頭,“高潔的隱士都需忍受孤獨,品味孤獨,你可懂?”
見秦明實在不放心,紂王也不再講這些大道理,“孤就想一個人住,且讓父王任性一回。”話雖是請求,但語氣卻是鏗鏘有力,帶了隱隱帝威不容反駁。
“以後再說!”秦明悶頭不答。
紂王聳聳肩跳開,回病房收拾東西去了。
秦明回頭看了眼saber,此刻她正一臉茫然,全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秦明輕笑兩聲,也不多做解釋,搖頭走向病房。
“父王,還有一事相求。”
“你與孤以父子情意相待,有話盡管說。”
“這門外的姑娘有些心病,有空給她看看唄。”
紂王來了興趣,嘲道:“孤還以為她是你在外采的野花呢,看她目光淩厲,該是當過王的人吧。”
“不對,但不全錯。她的靈覺是亞瑟王,劍欄之丘上的事,你該是知道吧。她化不開自己的心結,你給她說說?”
紂王停下手上的活計,片刻後將桌上的紙疊好交到秦明手上:“今夜讓她去你那兒等著,此事不難。不過……”
“不過什麼?”
紂王搖搖頭,黯然神傷,“沒什麼。”
秦明知道,昨夜凱蒂與saber住在一起,定是出問題了,而且問題不小。額頭上青筋又一次跳起,伴著青筋的跳動,腦子一陣陣的如針紮般疼。還是一夫一妻政策好,省的麻煩。這三個女人唱的可是一出大戲,切不可讓她們彼此間有太多的接觸,可既是住在一起又難免會交流兩句,山莊裏女人少,櫻與凱蒂因為秦明的緣故不多說話,多半是凱蒂躲著櫻,現在又來一個,怎麼不讓秦明頭疼?
當今,唯一的解決之策就是盡快送走saber,可紂王那邊能很快解決麼?再有,saber不想走他也不能攆著人家走不是?
秦明低頭,展開紂王交到他手上的紙。
“這是什麼?”
“《月前殤》的譜子,你如此愚鈍,孤懶得教你,自己回去參悟。”紂王換上幹淨的絲綢單衣,將傾世元囊紮進腰間,身披黑色長袍這就準備走了,畢竟沒什麼需要帶的。
“先陪孤回以前那院子,有些事要做。”紂王道。
秦明扭扭脖子,昨夜櫻睡的不安穩,現在脖子略感不舒服,“去哪兒幹嘛,你不是要saber在我屋裏等著麼?”
紂王揮揮手中羊皮卷,秦明頓時明白了。羊皮卷記載了遠古時候的事,自然要好好保管的,紂王該是想把它藏了。
“這外典是孤從組織裏偷出來的,見不得光。”
正當紂王說完,還未將羊皮卷收起,門哢嚓一聲打開,厲九原走了進來。與秦明對視片刻後,他道:“暮成雪的葬禮就在明天,子辛和秦明沒什麼問題的話都要去吧。”
秦明嗯了一聲,死死盯住厲九原的眼不讓他注意到紂王手中的羊皮卷。紂王則如同什麼都未發生一般,長歎一口氣搖頭,悲戚萬分。
“我陪父王去他那院子走一趟,很快回來。”
“去哪兒幹嘛!沒人照顧你也放心?”厲九原詫異道。
秦明懶得跟他廢話,見紂王已暗自將羊皮卷收進傾世元囊中,索性一掌搭在紂王肩上,兩人消失在原地。
厲九原冷哼一聲,垂眸走出房外。“散了吧,回家去,他們父子倆還有些事要做,回去等著吧。”
白瑞上前,攙住蒼老了許多的厲九原,兩人走出樓道。顧獲雙手抱著後腦痞兒吧唧的一個人離開。
……
“父王再也不能馱著你飛了。”醫院外,紂王悵然道。
秦明會意,一手架著紂王的腰兩人躍上高空,黑光閃過,原罪拋出,迎風漲成丈許長短。“以後我可以帶父王飛啊!正巧,我忘了路。”
紂王笑罵兩聲,負手立在秦明身後,衣袍獵獵作響。他的眉間,越擰越緊,不再像原來那樣銳利的眼眸中透著絲絲恐懼。
“殺伐……”紂王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