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老病死自有其定數,你切不可太傷心了,父王也不想看到你這副模樣不是?所謂一切都盡人事,聽天命吧。”
秦明拉開櫻的雙手,淡然道:“若盡數聽天命的話,我大可在床上躺平了什麼都不做。”
“早上睡了那一會兒,我夢到了父王在鹿台**,那神情全然不似一個末代暴君,更像是絕路英雄,非親眼所見我都無法想象,他已孤獨的死過一次。如此,你還要我放棄?”
櫻先前說的話不過是想安慰秦明,無奈卻被曲解成了勸說。即被秦明拉開,她也就沒想再去抱他,天熱,這會兒他正是煩氣著,還是讓他一個人靜一會吧。
“我去買早飯,你在這兒等著,很快回來。”
秦明凝視前方緩緩點頭,全然不在意櫻。櫻低頭輕歎,剛欲轉身卻感知到一股陌生的魂力波動。
秦明二話不說,黑光閃過後靈覺擋在櫻身前,他即將失去一個親人,切不可再失去了。
一男子踏空而來,衣袖飄飄,眉宇間透露出淡淡儒資,行舉端莊儀表堂堂。此人一副古代儒生模樣,披肩長發挽起,腰間用絲綢係住,打了個繁瑣到極致的禮節。從服裝上來看該是那個古裝劇組跑來的。
男子看上去不過比秦明略大一些,嘴角含著淡淡微笑。一行一舉可謂是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了。
探出長袖中雙手,微微朝秦明行禮。這禮節秦明聽紂王說起過,是商周時候用的。來人一身儒裝卻行商周時候的禮節,不必說,定然是哪個不知名的人物。
秦明見對方並無惡意,便收回了腰後的手。靈覺不散,他不會還禮,隻好點頭微笑。
“秦明?”那人笑問。
秦明點點頭,“你是何人?”
那人笑笑,道:“剛剛給的暗示還不夠?”
秦明思索片刻,“自商周時候活到現在,莫是那隻上古的仙獸?”
男人輕輕搖頭,“若你把我與暮成雪歸到一類的話,我可有些不高興啊!暮成雪不過是天地間最後一頭龍,他活的日子可沒那麼長。”
秦明一驚,“你是昆侖鏡?”
男人點點頭,“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叫我墨鏡便好。”
秦明輕嗤一聲,不屑道:“明明是一身儒家裝束,為何隨了墨姓?”
“姓氏不過是個代號。再說來,現在躺著那人不也姓了殷麼?”墨鏡依舊含笑,打過招呼了便提身上前。
“墨儒一家,本隨誰姓是無所謂的,誰讓我那為人的一世生在墨家。叫的習慣了便不想改,如是而已。”
秦明身上黑光一閃,解除靈覺,走上前道:“華夏僅剩的五樣神器,我可唯有你未見過了。”
“既是不見,自然是不到見麵的時候。我猜,你現在正想見我不是?”
秦明不可否認的點點頭,直口道:“我想知道如何修複軒轅劍。”
墨鏡搖頭,悵然道:“這世間已無法……”
“這世間?怎麼說?”秦明疑惑。
“神魔盡數隕滅,天地間魂力已消散。首陽山上,天女旱魃鑄劍就是以天地間中正魂力為媒,再輔以精金融了天地正氣在其中。且不說這精金早被消耗殆盡,光是這天地正氣你去哪兒尋?更何況天地魂力呢?”
秦明咽了口吐沫,無盡神傷,果然與自己所猜測的一樣,無法修複麼?轉而他又抬頭,道:“你方才說不見是不到見的時候,現在見了,你可要對我說些什麼?”
墨鏡讚許的點點頭,“看來聖子是個聰明人,我也就不多說廢話。軒轅劍在未來會折,卻不是現在!”
櫻聽後大喜,“也就是說,父王不會有事了?”
秦明皺眉,對櫻道:“你先去買早飯,我和墨先生還有話說。”
櫻怨怪的晃晃秦明胳膊,秦明正色催促道:“快去!”
櫻皺眉,失落的點點頭離開。
待櫻消失在兩人視線,秦明才開口,“何以說在未來會折?在何處折?”
墨鏡再搖頭,“我不知。之所以不與你相見是因為從三年前開始我就一直在沉睡,我看到了所發生的一切,更看到了未來。昆侖鏡的能力,你該是知道的。”
“你是昆侖鏡預知的未來卻不能看透,笑話!”秦明嘲道。
墨鏡無奈的說,“子辛不同樣無法催動軒轅劍神力麼?我們做器靈的就是這樣,我能隱約感受到未來,卻無法看透。”
半晌,秦明接受了墨鏡不合邏輯的說辭,正色道:“東皇那預言,我覺得有蹊蹺,聽你這麼一說更是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