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在秦明背後的手再動起來,給秦明順背。“有些東西,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這次回去,一是為了讓你獨立生活,二是為了找到那個真相,這一路上,你聽到的也不少,那些東西似乎都在指向你,使魔也好,偽裝者也好。我一定要找到那個源頭,將這個世界完完整整的還給你。”
“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家庭,平凡的生活,有親生的父母在身邊,貧窮也好,疾病也好隻要他們活著。可我找不到,我找不到那種被父母包圍,沒有孤單的感覺!你和厲叔,都已經做了那麼多,我還是不能把你們當作真正的父親,為什麼啊!世界愛怎樣就怎樣,哪怕他下一秒就要毀掉,我不想一輩子都當沒有爹媽的孩子!”
“那是因為我們做的還不夠啊。”紂王眼中的光芒沉了下去。
“夠了,足夠了,我已經滿足了,厲叔給了我物質環境,你給了我精神依靠。可就算這樣,所有的條件都具備了,我依然不能拿你們當作親生父母。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我還是孤獨!”秦明再次哭起來。
“哭吧,哭過一陣明早起來就好了,我不走便是!”紂王再將那個頭按在肩窩上。
“爸!”秦明哭喊道。這聲“爸”讓紂王再也抑製不住那爆發的情感。
“孩子,爸在呢!”三千年來,紂王第二次放下身段,作了普通的一個父親。紂王拍拍秦明的後背,用絡腮胡子磨蹭著秦明的臉。
“不要因為我就放棄了這個世界,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人等待我們去救助。我也不能再自私了,對吧!”秦明聲音顫抖著說。
“我不管,這世界怎樣與我無關,我要陪著你,直到你找到親生父母!”紂王咬著牙說道,暴君那股倔強勁再次出現。
秦明歎口氣,從紂王鐵一般的懷抱中抽出雙臂,擦了眼淚道。“那二十三個人的死就足夠我難過了,難不成你要這世人都為我陪葬?你當了一世昏君,這一世我可想輔助你去做個完美的君主啊!”
秦明接著說:“我隻是,暫時找不到方向,覺得心裏很堵,就把一切拋給了你,就當我是在撒嬌好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流淚,跟你這三千年相比,我這些委屈又算得上什麼?”
紂王懵了,第三次無言以對。
“明天走了路上小心些,記得你還有個兒子在等你就好了。抽時間找我玩玩,省得我又感到孤獨。”秦明閉上雙眼,安詳的窩在紂王懷中。
紂王在秦明背後的手握起拳頭,終於,他還是找到了需要守護的東西。他將秦明粗魯的攬在懷裏,雙臂收緊到秦明不能呼吸。就這麼抱著秦明直到自己睡著。
“明天早上去看看那閨女,她明天就該醒了。”
“厲九原都是為你好,體諒他一下,他也挺悲慘的。”
翌日清晨,當秦明坐起身來準備穿衣服晨練時,被紂王猛力一拉,趴到紂王身上,紂王給他蒙上被子,雙臂再次緊緊箍住秦明,不讓他離開。秦明苦笑,卻相當安分的躺下,不經意間又睡著了。
紂王走時,幾近中午。誰都看得出,秦明不舍得紂王離開。兩人告別了一陣,紂王送了他一柄金色短劍,說是留下紀念。秦明把電話號碼送給紂王,要求給自己打電話。
秦明沒有笑,沒有哭,無喜無悲的看著紂王駕車遠去。他知道,兩人已經被沒有血緣的親情連接在了一起,除非一方死了,否則絕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