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欣榮歎道:是啊,哈姆雷特,生存還是滅亡,這是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是,吵架還是資本主義,這倒是一個問題!上麵總想把農民教育成大公無私的人,怎麼可能?他們自己大公無私了嗎?為什麼拿那麼高的工資?農民連飯也吃不飽,卻要求他們大公無私?
朱麗萍笑道:不是與人奮鬥其樂無窮嗎?吵吵架也沒什麼,農村裏太無聊了,有點事情做也好,高爾基在形容窮人吵架時,“在一無所有的臉上傷疤也是點綴”。
莫欣榮哈哈大笑:你這個理論倒是新奇,按你這麼,評工分吵架倒是好事了?吵吵架也就算了,可是打架打死人問題就大了。
朱麗萍:莫組長,你不用太緊張,不會打死人的,大家有數的很,打死人要償命的,福田這種事是很特殊的,不會經常發生,在我們棗溪幾乎晚上聽到吵架,哪能吵到那個程度?評工分那麼多人,真打起來很快就勸開了。
再,現在有你們工作組在,以後你們走了怎麼辦?不評工分了?
我們走了就沒我們的事了。
哈哈,來去,你們並不是管農民的死活,而是怕承擔責任。
是的,我們工作組隻對黨負責,不對農民負責。
作為我來,也沒這麼大的本事管農民的死活。
申廉平:莫組長,我看你們工作組這樣太累,你們才二十多個人,十八個生產隊,每個生產隊隔三評一次工分,你們一去就六七個人,你們等於要參加評工分,聽吵架,哪吃得消啊。
是啊,聽老三篇聽吵架,吵起來還得幫他們評理,大家都煩了,都向我提意見了,你有什麼辦法嗎?
辦法當有,一個辦法是你們不去參加評工分,像我媽得,出不了大事的。
還有一個辦法是,讓各生產隊一個月評一次工分,各隊在時間上錯開。
不參加肯定不行,我們有規定。
一個月評一次這辦法好是好,但是這麼長時間評一次,工分能評得清楚嗎?而且,把矛盾積累起來了,吵起來不是更厲害嗎?
能評清楚,記工員每都記得很清楚,各社員也都用自己的辦法記著的,其它事情不清楚,工分的事情記得最清楚,一活幹了能掙多少工分,各自都有本帳。
發生爭吵大多不是賬不清楚,而是對某件農活該得多少工分看法有距離,大家互相比較,不服氣,有時為了半個工分吵翻了。
你想想半個工分多少錢?才一兩分錢。
反正要吵的,幹脆就攏在一起吵個夠,大家吵累了就不吵了。
也有道理,吵就吵個夠,不是三兩頭評,我們倒可以多派點人去。
廉平,大家把工分看得這麼重,你們做記工員是不是很為難啊?
不為難,我隻要把各人每幹過什麼活,一一記清楚不遺漏就是了,該得多少工分我不管,讓他們去爭,爭清楚了我再記上去。
莫組長,你再坐會兒,我去俱樂部排戲了。
還是《紅霞》嗎?不是已經演過很多次了嗎,還排啊?
要到縣裏彙演了,何老師再好好磨一磨,要像白求恩那樣jing益求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