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為情而歌(3 / 3)

太陽西沉了,風的聲音從樓下飄進了宿舍:“傲霜!傲霜!請站到窗前來!”

楚傲霜走到窗前,尋聲望去大吃一驚。樓下男男女女聚集了二三百人,多數人手中捧著鮮花,除了風等幾個朋友,大都不熟識。

風仰著頭對著臨窗而立的楚傲霜大聲說:“傲霜,朱明非常愛你卻不知如何開口,今天他特意來給你唱歌,不管你接不接受他的愛,都希望你能把他唱的歌聽完。”

朱明走到人群前,稍長的頭發有些淩亂,白皙、清瘦的臉頰襯托得眼睛更大了,白色T恤衫,黑色長褲顯得很素淨。朱明深情地看了一眼楚傲霜,目光中飽含著期待、不安和憂鬱。楚傲霜的不由自主地臉紅了。

音樂響起,朱明唱的第一首歌正是他與楚傲霜陝北之旅中為當地鄉親們演唱的那首歌——“蘭花花”。楚傲霜的心弦被撥動了。其實楚傲霜對朱明頗有好感,朱明的音域非常寬既可以唱民族歌曲,又可以唱通俗歌曲,而且對音樂的理解非常深刻,能把感情溶入到歌曲當中,絕對不是無病呻吟。隻是楚傲霜對朱明的好感離愛情尚有一步之隔。楚傲霜對愛情有她自己的見解,她認為她的愛情應該是經典的、浪漫的,能給她致命的一擊,使她終生難忘。

朱明的歌聲如泣如訴,把亙古不變的相思情結演繹得淋漓盡致,“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公主樓”下從來不乏求愛者的歌聲,像今天這樣的轟轟烈烈則還是第一次。隨著歌聲,“公主樓”的所有窗子都打開了,樓內的所有女生都湧到了窗前,觀看著這場盛況空前的愛情演出。樓下的人也越聚越多。

“你敞開懷抱融化了我,你輕撚指間揉碎了我。你鼓動風雨卷走了我,你掀起波瀾拋棄了我,我倆太不公平,愛和恨全由你操縱,可今天,我已離不開你,不管你愛不愛我……”當朱明飽含深情地唱起“離不開你”這首歌時,已經是淚流滿麵,看了讓人心碎。此時,樓下的人齊聲呐喊:“楚傲霜,嫁給他!楚傲霜,嫁給他!”“公主樓”中的很多女生被歌聲感染,也流著淚跟著喊。站在楚傲霜身後的寢室大姐一邊摘下眼鏡擦淚一邊說:“傲霜,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接受他的愛,至少今天我會接受他的愛。我從來沒有今天的體驗——原來歌聲竟可以如此動人,這是最好的情書。”

楚傲霜的心靈也被震撼了,她感受到了愛情的力量。這種愛是休眠的火山,一旦爆發出來是如此地強烈,如此地灼人,她被愛情實實在在地擊倒了。她不能再等待了,她得安慰為之唱歌的人,告訴歌者願意做他永遠的新娘。

楚傲霜飛快地跑下了樓,佇立在樓門前,深情地凝視著朱明。天邊的最後一抹霞光投射到楚傲霜身上,天藍色的裙裾隨風輕擺,楚楚動人。所有的聲音嘎然而止,一條紅色的地毯無聲地在楚傲霜的腳下展開。楚傲霜踩著紅地毯緩緩地走到朱明的麵前,輕輕地為朱明試去淚水。兩個大眼睛的人相互凝視了片刻,終於都張開了雙臂,緊緊擁抱在一起。隨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大把的花瓣兒落在兩人的頭上和肩上,讓兩人沐浴了一場痛快淋漓的花瓣兒雨。音樂重新響起,演奏的曲調是蘇芮的“牽手”。

慶華、衛華和風也緊緊擁抱在一起,朋友的幸福就是他們的快樂。繼而,三人和前來捧場的人逐一握手。風與“大壯”握手時說:“‘大壯’,真得感謝你和你的這幫朋友,這種情誼,我會永遠記得的!”

“小風哥,幫這點小忙是理所應當的,結識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不虛此生。這場麵太感人、太經典了!我真希望有一天也能在你的幫助下找到一個像楚傲霜這樣的女孩子。早點認識你就好了,你的朋友可真幸運!”“大壯”說完憨憨地笑了。

北京的七月是個燥熱的季節。很多北京人的情緒比季節還燥熱,這種燥熱與天氣的溫度無關,而是因為另外那個半球的“大力神杯”。很多北大學子,並未因期末考試的到來就放棄了對世界杯的觀看,法體生們更是寧肯被抓補考也不願意放棄觀看比賽。

風對世界杯並沒有什麼興趣,甚至搞不清馬拉多納和貝利是哪個國家的球王。小學和初中的時候,風和夥伴們也踢足球,但那時踢球根本沒有足球場地,也不講什麼規則。風對足球的理解與《平凡的世界》中的孫蘭香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大壯”卻是個超級足球迷,並固執地要求風也得做一個足球迷,作為這屆法體生的老大哥——風,怎麼能不愛足球呢?“大壯”規勸風,實在不想看整個世界杯也可以,但有個球星的比賽必須得看,因為那位球星略帶憂鬱的眼神與風的眼神極為相似,那位球星就是羅伯特·巴喬。

風拗不過“大壯”和他的法體生朋友,抱著無所謂的心態觀看了意大利隊與尼日利亞隊的比賽,這一看便再也沒有中斷過。

羅伯特·巴喬——亞平寧的足球王子,藍色的眼眸宛如“多情環”一般緊緊鎖住了億萬球迷的目光。他是亞平寧的“碧玉刀”,刀鋒似練;他是亞平寧的“長生劍”,劍氣如虹;他是亞平寧的“霸王槍”,傲氣無雙。

當王子腳下的足球劃過玫瑰碗的天空時,風的心有被“離別鉤”劃過的感覺,戰無不勝的“孔雀翎”飄過了大力神杯,遺失在寂寥的山穀中。

這是一段淒美的神話:殘陽如血,“馬尾辮”低垂,亞平寧的“鐵拳”完成了最後一擊,疲憊而落寞。風和所有鍾情王子殿下的人一樣扼腕歎息、潸然淚下。古老的神州,你何時也誕生一個中國的巴喬,讓我為你歡呼,讓我為你流淚。

期末考試結束前,風接到了小海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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