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有情人終成眷屬(3 / 3)

幸福時光流逝得極快,寒假馬上就要結束了,姥爺打算回幹休所去,風和小海執意護送,姥爺同意了。臨行前,風想籌五萬元錢購買股票。寒假之前,風得到確切消息:北京人民機器廠和北京旅行車廠將在在內部發行股票。憑借紮實的經濟學功底、豐富的股票知識及市場敏感度,經過反複考察和論證,風確信購買這兩家的股票肯定能賺錢而且這兩家的股票很容易就能買到。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根本就曉得股票為何物,是斷然不敢這種風險的;對風而言,則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兩三年,風做小買賣積攢了兩萬多元。此外,家裏麵還有四萬餘元的存款,風隻想帶走兩萬元,給家裏留兩萬元。留下的錢一方麵用於父親承包的收割機的正常運轉費用;一方麵用來給母親看病買藥,以備不時之需。朋友之中,隻有許忠厚和李朝陽有穩定的經濟收入,風不好意思向兩人開口借錢,他倆照顧自己的家裏已經夠多可,怎好再麻煩他倆呢?考慮再三,風決定對蓮說出自己的打算。不過風知道當教師的蓮工資並不高,不可能有太多的存款,有多少算多少吧!實在不行就買四萬元的股票。風一開口,蓮立即說她有一萬多元錢的私房錢,這些錢大都是蓮的父母和姐姐荷給的,蓮是個比較節儉的人,舍不得花便攢下了。蓮還準備向父母要一萬塊錢讓風帶走,風沒有同意,蓮卻打定了主意。風做任何事情,蓮都會支持的。蓮把一生都托付給了風,又怎能在乎什麼錢呢?雖然蓮對股票一無所知,但蓮相信風的頭腦和辦事能力,沒有把握的事,風是不會做的。退一萬步講,就算風把這筆錢賠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和親愛的風在一起,再清苦的日子也是香甜的,錢多錢少又有什麼關係呢?

蓮不在乎錢,蓮精明的父母卻自有他們的“小九九”。蓮一說風準備買股票的事,蓮的父母心裏便犯起了嘀咕。他們並不在乎為寶貝小女兒花錢,大女兒的日子不消說了,根本不用操什麼心,所有的家當自然全是小女兒的。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他們是對風不放心,怕小女兒上當受騙。北京離農場十萬八千裏的,誰知道老夏家的小子弄這麼多錢幹什麼?萬一老夏家的小子喪良心了,把錢扔到別的姑娘身上了,這不是落個雞飛蛋打嗎?他們又不好拒絕小女兒的要求,怕傷了心肝寶貝的心,隻好推脫家裏的錢全部借給了一個親戚,明天掂對完再說。看到寶貝女兒帶著一臉的不高興出門了,老兩口相互瞅了一眼,頗為無奈。

“你是當會計的,你對股票明白多少?”

“俺哪裏懂什麼股票吆!賬麵上的事兒,俺還能整明白,要說股票,怕全農場也沒幾個人能整明白。你說那小子和咱老閨女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朝咱家借這麼多的錢,萬一要是和咱老閨女黃了,這錢不就打水飄了嗎?”蓮的母親憂心忡忡地說。

“要是那小子壞了良心,咱老閨女不喝藥也得上吊!你沒瞅出來嗎?咱老閨女跟那小子鐵了心了!”

“俺眼睛又不瞎,又不是沒心沒肺,哪能瞅不出來!怨隻怨咱老閨女放著農場那麼多的好小夥兒不找,單單看上了那小子,真讓人操心!話又說回來了,老夏家的小子確實打人,模樣百裏挑一不說,就說人家考上的那個大學,得多大的本事呀!俺就怕那小子說不定哪天被外麵的姑娘迷住了,心裏一直都不托底兒。”蓮的母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事兒到這糞堆兒上了,隻能押寶了!俺琢磨那小子不會變心,他爹娘都是本本份份的人,那公母倆的人性誰提起來都挑大拇哥!再說了咱家老閨女對他老夏家不薄,要是那小子變心了,他爹娘也不會饒了他。看樣子那小子是個大孝子,不像幹那種缺德事的人。”蓮的父親慢慢地吐出一口煙說。

“那你說這錢到底借不借呀?”

“還說啥借呀?那小子要是跟咱老閨女成了,這錢還能要嗎?如果那小子把錢用到正道上,俺估磨賠不上,那小子猴奸猴奸的,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就算賠了也不打緊,不坑咱老閨女就行。咱就喝出去了,他要一萬咱給他兩萬,要是那小子對咱老閨女沒安好心,俺就跟他拚命,拿刀剁了他!”蓮的父親狠狠地掐滅了煙頭。

“隻能這麼著了,隻要咱老閨女遂了心願,還有啥舍不得的呢?咱倆的錢還不都是老閨女的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父母把兩萬元錢放在蓮的麵前,言明這些錢不是借給風的而是資助風的,蓮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揣起了錢就要去風家。做母親的仍舊不放心,把蓮拽到另一間屋裏說:“老閨女,跟媽說實話夏風對你咋樣?”

“他對我挺好的!”蓮認為母親的問話有些畫蛇添足。

“夏風沒跟你耍心眼兒吧!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得多長點兒心眼兒,可別吃了大虧,他要是對你動手動腳的,你可不能依了他!”

“媽,你說什麼呢?把人家看成什麼人了?”蓮有些生氣了。

“媽是為了你好,萬一你有什麼閃失,讓媽怎麼活呦!”母親的眼淚流了出來。

“媽你放心吧!女兒做事會掌握分寸的。”一陣酸楚泛上了蓮的心頭。做父母的也不容易,自己的事兒沒少讓父母費心,父母話多話少,話輕話重都是為了自己好,今後一定要好好地孝順父母。蓮伏在母親的肩頭,把臉緊緊地貼在母親的臉上。

無論蓮怎麼說,風仍堅持隻拿蓮積攢的一萬元錢。五萬元錢對一個在校學生來說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當下的連隊,也沒有幾戶人家能有五萬元的存款,以風家目前的經濟情況,五萬元錢是承擔購買股票風險的上限,風不想超過這個上限,萬一賠了便沒有償還能力了,至少目前沒有。雖說風與蓮是戀人的關係,但按照鄉俗沒會親家前,這種關係是不被鄰裏鄉親認可的,風不想落下個圖人錢財的名聲,況且蓮父母攢幾個錢也不容易,大都是這兩年承包土地的收入,風怎麼能白拿蓮父母的錢呢?風雖然執意不拿蓮父母的錢,但仍為蓮父母的舉動所感動,下決心將來一定好好孝順蓮的父母,像對待自己的父母一樣對待蓮的父母。風之所以努力賺錢是希望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擁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風的職業榜樣是梅汝敖。在風的堅持下,蓮隻好又把二萬元錢還給了父母。風在這件事上的態度令蓮的父母頗感驚詫,打消了對風的疑慮,由憂轉喜。經過一番磋商,蓮的父母決定先把風和蓮的關係確定下來再說,今後蓮往風家跑也可以名正言順了。按理說,提親的事應該是男方主動找媒人上女方家提親,三媒六證、下聘禮、會親家等一係列程序走完之後,親事便定下來了。既然老夏家暫時尚無登門提親之意,蓮的父母隻好反其道而行之,為了寶貝女兒主動出擊,但考慮到麵子,蓮的父親委托親家——小海的父親充當媒人。事情一拍即合,風的父母早有此意,隻是風以前一直沒有吐口,不好勉強兒子。風的父母把提親的想法告訴了風,風很理解這種鄉俗,同意按鄉俗辦理並提議把小海和葉桐的關係也按照鄉俗禮數確定下來,得到了親戚朋友們的熱烈響應。姥爺得知此事非常高興,特意把行期推遲了幾天。

在小山的操持下,會親家的場麵弄得很排場,親戚朋友坐了十多桌。風與蓮、小海與葉桐兩對準新郎準新娘挨桌敬酒,享受親人朋友的祝福。最高興的人是姥爺,看到兩個外孫子的婚事已定,老人倍感欣慰,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三角親家”聚在一桌,小海的父親自然是核心人物,頻頻舉杯一直把葉桐的父親喝得趴在桌子上方才罷休。

事情辦完之後,蓮的父母硬是把兩萬元錢塞給了風。會完了親家,風就是蓮家的準姑爺了,準姑爺要做大事,未來的丈人丈母娘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呢?揣著沉甸甸的二萬元錢,風感受到了蓮父母對他的期望和關愛。“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蓮父母和天下的父母一樣用愛的翅膀為子女遮風擋雨,把大部分心血都耗費在子女身上,直至傳遞到子女的伴侶身上,這種關愛是鞭策,也是責任。按照鄉俗,蓮現在的身份是風沒過門的媳婦,是未婚妻。鄉野之人把這種關係看得很重,無緣無故地退親是要受到指責和唾棄的,親人們都會受到牽連,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在會親家之前,風曾帶著蓮去給露掃墓,盡管風在露的墓前什麼也沒說,但蓮很清楚風在心裏什麼都說了,風在用行動承諾,把對露的愛加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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