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金風玉露一相逢(2 / 3)

風和小海整整忙了半個下午,先找到雨的同學,從學校裏借了上下鋪的床,等家裏焊完床後便還。借完床後,兩人買了幾塊兒瀝青和兩卷油氈準備修補房頂。老人向附近的鄰居借了個破鐵鍋熬瀝青。一切準備就緒後,風和小海爬上屋頂修補漏雨的地方,天擦黑時,房子修補完了。第二天,風和小海起得很早,跑到市場買了一袋白灰和一桶油漆,把屋子和幾樣舊家具粉刷了一遍,小屋頓時煥然一新了。老人要給風和小海買材料的錢,兩人說什麼也沒要。老人從來沒有招到過這樣懂事、勤快和仁義的孩子,雖然剛剛相處,但已經喜歡上風和小海了。

下午,風和小海早早地到學校報到,按照張貼的新生名單,順利地找到了班級。班主任張老師有事不在,風意外地遇到了兩個人——最後一次賣鴨蛋時遇到的那兩個女孩子。兩個女孩子也沒想到誠實的風竟會成為她們的同學,也很高興。大家做了自我介紹:清純靚麗的女孩兒叫露;頑皮活潑的女孩兒叫葉桐。露和葉桐還像大人一樣大方地與風和小海握手,詢問風和小海的情況。風和小海均是第一次與女孩子握手,都顯得有些拘謹。談話中,風從心直口快的葉桐嘴裏得知露是縣中考的狀元,不覺從心底萌生了一種敬佩之情。

風和小海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早晨起來跑步,接著伸腰踢腿,練兩套自悟的拳腳,打一通沙袋,鍛煉完了便背英語單詞。老人起得也很早,風和小海打拳時,老人總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不時地笑著搖頭。風和小海也勸老人多鍛煉身體,練點兒太極拳什麼的,老人總是說腿腳不靈便,不願意多活動,每天多呼吸點兒新鮮空氣就行了。風和小海經常給老人按摩,捶腿揉背,老人越來越喜歡風和小海。風和小海裏裏外外把屋子收拾得幹幹淨淨、井井有條,小屋顯得很有生氣。風和小海的母親經常坐方便車來,拉來些生活用品,做些縫縫補補的事情。小山哥常給兩人零花錢,鼓勵兩人好好學習。

深秋時節,天氣變化很大,身體不大好的老人得了重感冒,肺部感染。風和小海把老人送進醫院後,馬上給家裏稍信讓母親來照料老人。雖然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長,但風和小海已經與老人建立了很深的感情。老人懂得許多道理,閱曆很深,對國家大事有獨到的見解。老人的這些表現與身份極不相符,老人退休前隻是一個工廠看門房的工人,風和小海感覺老人多少有些神秘。在風的母親和小海的母親的悉心照料下,老人的病很快就好了,風的母親和小海的母親還認了老人做幹爹,風和小海自然而然成了老人的外孫,這讓老人喜出望外,對待風和小海自是另一番心境了。

老人出院的第二天早晨,風和小海照常鍛煉身體,老人依舊在旁邊觀看。為了讓病後初愈的姥爺開心,小海特意表演了飛刀絕技,風也連續做了二十幾個鯉魚打挺。本來希望得到姥爺的誇獎,誰知姥爺看完後笑著搖頭說,風和小海練的都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風和小海成為老人的外孫後,相處隨便了很多,說話也像自家人一樣隨意,對姥爺的評價表現出了不服氣。兩人均認為練的是真功夫,好歹不間斷地練了好些年了,不至於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病後初愈的姥爺興致很高,竟提出要試試風和小海的身手。風和小海疑心聽錯了,腿腳不好,常年咳嗽的姥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況且這種事情隻有武俠小說裏才會出現。在姥爺的一再堅持下,風和小海一邊一個站好,小心翼翼地抓住姥爺的兩支胳膊,沒敢使勁,怕傷著姥爺。姥爺提醒風和小海注意了,不知使的什麼招數,一抖手,風和小海莫名其妙地摔倒了。如此幾次,不管風和小海怎樣防備,還是會被姥爺摔倒。姥爺還從小海手裏要過飛刀,隨隨便便一甩就射落了一隻半空飛翔的麻雀,看得風和小海目瞪口呆。姥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呢?從身手和言談舉止判斷,姥爺年輕時肯定是個了不起的人,肯定會有傳奇般的經曆,如此英雄怎麼會甘於平庸,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呢?這背後究竟有什麼鮮為人知的故事呢?姥爺實在是個謎,一個難解的謎。

從此以後,風和小海就跟著姥爺學功夫。姥爺對武術原理講解得很透徹。其實武功並不像小說中描寫的那樣神奇,點穴和飛身上房的輕功都是不存在的,但一個練過功夫的人擊倒擊傷甚至擊斃比他身高力大的普通人並不是難事,隻要善於運用內部氣息,發力點集中,有速度完全可以做到拳碎石碑,借助簡單的工具也可以做到飛簷走壁。每當風和小海大汗淋漓地練完功之後,老人用自配的草藥水給兩人塗抹全身,草藥水是健骨用的。姥爺偶爾也講些戰爭中兵力部署的實例。自向風和小海傳授功夫之日起,姥爺就要求兩人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此事,父母都不能告訴。風和小海都是信守承諾的人,對此事均都守口如瓶,這個秘密維係了近一年,直到後來事情的發生。祖孫三人愉快地生活在一起,感情越來越深,沒有什麼住戶和房東的分別,誰也離不開誰。風和小海對姥爺百般孝順,變著法讓姥爺高興。姥爺沒有任何親人,風和小海給他垂暮之年帶來了無窮的快樂,成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是他生命的延續,如果需要,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去保護兩個外孫。兩個外孫都是習武的好苗子,人品又好,老人決定把畢生的本領傾囊傳授給兩人。

期中考試結束了,風考了年級組第二名,露高居榜首,葉桐排進了前20名,小海的成績則差得很多,排在年級組倒數50名左右。雖然風考得很好,但並不滿意。自上學起,風一直是第一名,從來沒考過第二。風暗暗下定決心要把第一名奪回來。這半學期,小海學習十分刻苦,成績不理想主要是吃了基礎相對較差的虧。實驗中學的新生絕大部分是各鄉鎮初中的學習尖子,是憑本事考進來的應屆初中畢業生,實驗中學是不招收往屆初中畢業生的。如果不是受初中師資力量的影響,很多人的成績還會有更好。來自農村的學生大多家庭條件不好,他們當中的多數人非常體諒父母的艱辛,因此學習很刻苦,期待鯉魚躍龍門的那一天;隻有一少部分人迷失在縣城的光影裏,忘記了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村父母,三年後隻能帶著懊悔和滿臉的淚水告別學生時代。在學習競爭如此激烈的情形下,小海能考到這種程度與以前相比已經有很大進步了。小海人聰明,風相信小海的考試成績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