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腿跑了出去,走出去才發現,這座屋,是建在樹林裏,乍一看,幾乎看不到它的存在,這裏肯定是躲避危險的好地方,心裏有了答案,腳下的步子開始快起來,他是為我在做什麼事,是毋庸置疑了,隻希望,還來得及。
其實在聞到那股異味時,我已經從袖中摸出銀針,紮在了穴位上,那食物裏加的迷藥根本起不了作用,這一路,不過是為了迷惑他,才用銀針,控製住自己的穴位,模樣看起來,與重了迷藥無異。
重重的倒影立在臉上,腦袋裏是一張冷溶冰霜的臉,那不是別人,正是我,我從未擁有過這麼冷冽的氣息,像是要將周遭的一切都毀掉,可那就是我,我清楚的知道。
一路走來始終不見他,我有些著急,隱藏的敵人是誰,我都還不知道,怎麼又讓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為我擋住。
大約是急很了,遠遠的聲音,我聽的異常的清晰,是兵器摩擦的聲音,我又想起那雙白淨的手,是什麼讓他那樣漂亮的手起了厚繭。
我閃身過去,臉上的怒意,化作沉靜的冰涼,就像那種臉一般。
忽閃的一道白光,就見他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紅得刺痛了我的雙眼,那人的臉被樹梢的倒影,藏住,看不出模樣。
那人道,“你還是乖乖的說吧,你這樣,她也看不到”,那聲音,竟是個女子,他咳了幾聲,用微帶憐憫的聲音道,“你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
那人一頓,戲謔一笑,“我會見到她的,我還會讓她看清楚這趙氏怎麼毀在她的手裏,至於你,我想是看不到了”。
那人提著劍就要落下,我手執一顆石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射了出去,我有些發愣,見聽見一聲悶哼,我有些意外,又有些釋然,仿佛,本該這樣。
“誰”,她厲聲喊道,我蹲在草叢裏不敢亂動,現下,我琢磨不透情況,貿然動手,並不理智,況且,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本事,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趙風七”尖銳的聲音,似呆著鬼魅般的呼喊,我顫了顫,“趙風七”這名字,是我第一次聽,卻又仿佛聽了上萬便。
“出來,不然,我殺了他”,她幾乎是歇斯底的呐喊,聲音裏聽來又有意思期盼,我猶豫著要不要動,卻見什麼東西飛過,隻聽見一陣響聲,然後,“噗”的一聲,她竟吐了血。
我呆住,這時候,會是誰。
她哼了幾聲,冷笑道,“趙風七,不著急,很快,我們就會見麵了”,說罷,閃身不見,我蹲在那裏依舊不敢動,那突然出手的人,武功更高,我的心底像是蒙上一層霧怎麼也散不去。
許久,依舊沒聽見動靜,我貓著身子,悄悄前進,再一回頭,發現沒人才敢走到他身邊。
他軟軟的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半邊臉,我服他坐起,近看,才發現,他的臉角有一點褶皺,我伸手過去,一撕,那臉,果然比他的手還要白淨。
他醒了,見了我呆滯的看著他,露出一絲笑意,含著悲傷的眼,依舊如故,他輕輕道,“主上”,頭一歪,暈了過去。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扶著他一瘸一拐的往那屋子走去,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依舊是漆黑的一片,我卻感覺有個人在看著我,那眼神,大約是喬子涵,但我想,定是幻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不斷有人向我靠攏,像是有人在操縱,又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拿著鳳鳴的小子,齊營裏的士兵,還有試探我的曹謀士。
他們都為著同一個人來,那個人也許是我,也許是我曾經熟悉的人,可無論是哪一個,我都不願被人強迫地記起那段事,心裏的抵觸,不是記憶,我一直都知道。
回到屋子,我馬不停蹄在樹林裏找草藥,有時候,明明還什麼都不知道,可就是相信了,對於那個如嫡仙般的男子就是這樣。
尋藥草,熬藥,這一切做好,就隻換了他的名字,“洛淵洺”,他對著一臉麻木的我說出名字後,再次昏睡過去,這一次,大約是太累。
而我靜靜地坐在一旁,隻想,等著他醒,等著他告訴我一切,可坐了會,我又起身,緩步向著齊營走去,腦袋裏揮之不去的是那張清秀的臉,,也許,這樣做來,是無用的,但我隻是想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