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狡兔三窟(1 / 2)

冷雨朝說,人這一生付諸努力相當,年輕時候付出多,年老就不用辛勞,是一個“努力守恒定律”。然而我卻三天兩覺,諸多拖延……實乃罪錯!今天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七十周年閱兵,僅以此書獻給世界和平。

二〇一五年五月九日

人如果被放逐了,那將是個怎樣情形?我想,《三體》已經給出答案,人將成為非人,暴君或瘋子****獨裁,自然規律、理性法度頃刻化為烏有,精神卻奮力掙紮極力妄圖逃出樊籠。而我浸淫在精神之中良久,久到已經不認識自己,腦中竟是些蛛絲般纏結的淫()蕩穢濁,早已忘記天空的顏色。

倘若此時有人警示一二,我必幡然悔悟,豁然頓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

從來困惑自己應該縱欲還是節製,因為兩者皆有道理,若要冷雨朝來說,必然是該節製的,生命太珍貴,不容浪費。浸****中,人容易抑鬱質化,失去生產力,可是人生如夢,又有幾個人清楚知道自己活在現實還是夢中,此生不過爾爾,或者庸庸碌碌,或者迷失夢裏,為了以一種更優雅的方式浪費時間,讀點哲學總是好的。

平安曆2016年,昭國怒火燎原之年。日升日落,草地上蔓延的除了大火就是煙霧,睡獅即將蘇醒,試圖睜開眼睛卻隻能微微抬起眼皮望見模糊的幹草地。放棄嚐試讓眼前重新陷入黑暗,模模糊糊裏聽見烏鴉的鳴叫。消失在黑暗盡頭的,還有血祭司的棕色眼瞳,對聖火的解釋越來越難以完成,不穩定的火焰使這個驕傲的光之王女祭司陷入疲憊和煩躁的境地。樹葉嘩啦啦的聲響噬咬人耳膜,斷折之處仿佛有丁星綠色血液順著枝椏緩緩流淌而下,濃烈的火散發著惱人的氣息,斷壁殘垣隨處可見。

是火焰,火焰卷著罪人升騰而起。——蘭波

靖安之役後,昭國數次向東進犯,鮮血染紅疆域,哀嚎壓迫天際,昭軍駐紮地距離長城隻逾八百裏,李蜀國自折損一員大將後,已然自顧不暇,完全顧不得成唇亡齒寒之勢的盟友萱國,幾乎被昭國裴將軍蕩平,昭軍席卷萱國,民不聊生,持續數年,天地肅殺,盡是殺伐之聲。

政浩透過堆積手邊的成疊奏章掠過庭中看向門簾,窗戶白光影射下一個黑色身影顯得刺眼,攤掌推開手邊文書一陣紙麵摩挲聲響,嘴角勾勒一抹笑意,朗聲開口。“丞相可是又來傳前線捷報的?”蘇瑾言一步步沉穩踏著百閣階梯,掀袍跨過高檻,趨入庭中停駐簾內,唇角上揚似笑非笑。“臣以為,國君的殺伐如果沒有明晰的目的,必然使百姓陷入兵荒馬亂的境地,如今西南邊陲生靈塗炭,處處斷骸殘肢腥臭難聞,殿下卻想一舉攻破長城,未免將昭國陷於險境。”政浩微微頷首,蹙眉抬眼額上布滿紋路,緩緩開口:“朕不能止步於貧瘠之昭。你看這滿目火光,隻有到達富庶之地的李蜀才能緩解百姓之需,朕也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天師已經預言了必須到達長城,才能稱霸九州,朕當然要順應天意。”

如果說地獄的業火決計要毀滅我們,唯有奮力一搏,朕當以一身之力,鐵騎踏破山河,盡收天下於一掌。火焰在雨水中跳躍,西南焦土濃鬱的刺鼻味道讓人憂心忡忡,步伐穩重地踏破墓碑的靜寂,不多久,自己的亡夫也將湮沒在這片火海之中,悲涼沉重的文字鐫刻在蒼白墓碑上,粗糲手指觸過那凹凸不平的名字,與戀人做最後的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