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分明是狡辯!擋一下就能要了老人的命啊?”容若氣憤道,“若真如你所說,你敢與我上順天府衙說個明白嗎?”
雙方正僵持間,忽聽大堂有人說道,“衙差來了,衙差來了……”
“聽說這裏出了人命?怎麼回事啊?”人未到,衙差威嚴的聲音已先至了。
“哈,衙差來了,你個惡霸死定了!”盧蕊惡狠狠地剜了巴克坦一眼,得意道。
待衙差走進一看容若等人,立刻低頭哈腰道,“小的見過納蘭少爺,赫舍裏少爺!”
“你來得正好,巴克坦當眾強搶民女不成,打死了這位女子的祖父。”容若道。
“他這是誣陷,在場誰看到我打死了這老頭兒了!”巴克坦目光淩厲地環視一周。原本看熱鬧的茶客見衙差都衝巴克坦點頭哈腰,何況其穿著便知乃權貴家少爺,誰敢自找麻煩淌這種渾水,紛紛散去的散去,低頭裝傻的裝傻。
“我親眼看到這個惡霸要當眾拉走這位姑娘!”盧蕊仰頭理直氣壯道,“而且這位姑娘也說了,是他活活打死她爺爺的”。
“這個……大堂這麼多人都沒有看到,當事人雙方又各有說法,怕是……怕是有所誤會吧?嗬嗬,嗬嗬……”衙差打著哈哈,沒事誰不要飯碗了去得罪索大人家的少爺啊。
“你不敢抓,就讓我將他帶到順天府去評評理!”容若說著,上前去抓巴克坦,巴克坦及其侍從也不示弱,幾番較量後,終於抵不過容若武功精進,幾個侍衛均被打趴在地上,巴克坦則被扭送到了順天府衙。
“兩位少爺,這是什麼情況?”知府來回打量,很是頭大,一邊是明珠大人的少爺,一邊是索額圖大人的公子,哪個都是後台強硬得罪不起的。
“巴克坦當眾強搶民女不成,惱羞成怒打死該女子的祖父,其行罪大惡極,理當嚴懲!”容若說道。
“是的,我可以作證!”盧蕊隨即大聲道。
“民女祖父死得冤枉,求大人為民女做主啊!”
知府揉了揉腦袋,轉頭問巴克坦,“您可有什麼話說?”
“知府大人,我原有意納那女子為妾,誰知那老頭兒不識抬舉無理冒犯,拉扯我的衣物打碎我的玉佩,我不過是擋了他一下,是老頭自己年邁眼花失足摔倒而亡,與我何幹?!”巴克坦理直氣壯道。
“是的,就是這樣!”被容若打得鼻青臉腫的侍從也紛紛點頭和道。
“雙方各執一詞,聽來似乎皆有一定道理。”知府衝衙差使了個眼色,遂問道,“可還有其他人證啊?”
“茶樓現場圍觀茶客均未見巴克坦少爺打死了老頭。”衙差心領神會道。
“如此說來,好像證實巴克坦少爺打死人的證據並不充分啊。”知府故作為難地說道,“這事兒……也許就是個意外,好了好了,退堂,退堂吧。”說完,知府就一溜煙走了。
“豈有此理!”容若氣憤地看著巴克坦等人揚長而去,憤憤道,“不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朗朗乾坤之下,豈能任由這等仗勢欺人之人橫行?既然順天府衙和稀泥,那麼就讓我們來收集證據,還他們祖孫一個公道!”
“你打算怎麼做?”盧蕊問道。
“順天府衙有個仵作與我相識,我讓他幫忙去驗一驗屍體以確定死因,此為一;我再命達哈蘇去天然居找一些人證,當日除了茶客還有茶樓小二等人,總有幾個看到實情的。”容若想了想又道,“你是女眷,那姑娘那邊……”
“我知道,我去幫她安排個落腳處,在撥兩個侍從暫時護著她,免得巴克坦殺人滅口!”盧蕊接道。
“成德,據我所知,諫官中當屬許汝霖許大人剛正不阿,且迪清兄與許大人也有幾分私交,我們打算聯名上書,通過迪清兄交由許大人向皇上諫言,想來以許大人的為人,應當會支持我們的!”顧貞觀說道。
“如此甚好!”容若高興地拍了拍顧貞觀的肩,“那我們便分頭行動起來!集眾人之力,懲惡揚善!”
待顧貞觀一行走後,盧蕊崇拜地看著容若,豎起大拇指說道,“哇……你知道嗎?你今天真是帥呆了,特別像行俠仗義的江湖俠客,我好崇拜你噢!”
容若聽了心裏頗為受用,嘴上卻故作淡然道,“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別小題大做似的……”
“我也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盧蕊興奮地唱道,“這樣看來,我們真是同誌了!”
“什麼‘同誌’?”容若疑惑道?
“啊,‘誌同道合者便謂之‘同誌’,你不知道嗎?哈哈,哈哈……”盧蕊打哈哈道。
“說得好!有意思!”容若笑道,這個女人,總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歪理,明明是柔弱女兒身,又偏生有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正義凜然的男兒豪情,著實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