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無痕還是那麼的雲淡風輕,仿似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來要他命的人,而是他的一個朋友,一個分別了很久又重逢的朋友。
左不為手中長劍一震,一劍刺出。
在他眼中,這個少年已經形同死人,雖然他也有劍,但他絕對相信自己手中的劍,還有自己的劍法。
無痕也一劍迎上,兩劍相交,在靜謐的夜晚發出一聲清脆的交擊之聲。
煙霞劍伸縮之間,連攻數劍。
左不為的劍法,學自衡山,原本是衡山煙雨劍法。
他就是衡山掌門陳承柳的關門弟子。
煙雨劍法,優雅飄逸,綿密如霏霏細雨。
三十六式煙雨劍,沒有一招是殺招,都是點到即止,最多廢人手腳。甚是符合佛家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大慈悲。
可這左不為生性陰鷙,他將劍法去其仁慈,改為陰毒。
這數劍攻去,陰險歹毒之至。
無痕手腕一轉,長劍婉轉如意,如同長劍本就生於手上。
“叮叮”數聲,將攻向自己下腹的連環幾劍化去。
左不為眼中露出一絲意外而又陰冷的目光。
他從來沒有認為這個瘦弱的少年能夠躲過自己所攻去的三劍。
但他看到無痕長劍靈活,出招極快,且變招方位想常人之不敢想,他心裏有了一絲驚訝。
同時,也加深了他心中要殺掉無痕的決心。
不為翠柳山莊的賞銀,而是為了這個少年懷有高明的劍法。
這就是嫉恨,一個劍客對另一個劍客的嫉恨。
江湖中,也正是因為有這種嫉恨,所以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殺戮。
無痕星眸如電,看著這個出招陰毒的左不為。
突然反守為攻,清淵劍如一泓清水,綿綿不絕攻去。
左不為長劍揮擊,雙劍在昏黃月色下連連爆出火花。
十幾劍下來,左不為連退了五步。鬢角已見汗跡。
他的劍法,算不上是一流的,但很自信,在嶽陽這地界,輪劍術,他無懼任何人。
但他忘記了無痕並不是嶽陽的。
所以他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種恐慌,一種大難臨頭的恐慌。
無痕的劍密不透風,綿綿不絕,且淩厲霸道。
這是他第一次酣暢淋漓的將訓驢十七劍如此完整的使出來。
一聲悶哼,左不為撤身後退,握劍的右手,一縷鮮血蜿蜒流下。
無痕的長發飛揚,雙眼清澈,隻是,嘴角沒有了一貫有的笑。
“你們欺壓良善,濫殺無辜,竟然還如此的理直氣壯,前來尋仇!當真以為這一方天地就是翠柳山莊的了嗎!“
他的聲音也是第一次變得淩厲,如他的清淵劍一般。
小女孩遠遠的看著,原本怯懦的她忽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她看著無痕長發飄舞的背影,雖瘦弱如猴,但在她眼中,如此高大,如同天神。
左不為握劍的手在顫抖,鮮血順著長劍緩緩滴落塵土。
“你回去告訴翠柳山莊的莊主,總有一天,我會親自上門拜訪!“
無痕緩緩收回長劍,看著這個陰鷙冷漠的左不為,很平靜的說道。
左不為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他無法想象剛才自己是怎麼中的劍!
他很清楚的知道,若不是最後關頭,無痕卸去了幾分勁力,他這條胳膊已經歸於塵土。
他勉強的用力一抱拳,一聲不發,轉頭離去。
翠柳山莊中,左不為是武功最高強的,除了嶽柳山。
可他敗了,敗得心服口服。
小女孩緩緩走過來,看著他那閃亮的眼睛,她的眼中充滿的是喜悅,是崇拜。
無痕忽然咧嘴一笑,笑得陽光燦爛,純真無邪。
“剛才沒嚇到你吧?“
小女孩搖頭。雖然她是明明害怕了的,但她還是很堅決的搖頭。
“我叫小離,哥哥叫什麼?“
“我叫無痕。“
“無痕……“
小離喃喃自語,似乎在用力記住這個名字。
其實不是,隻一次,這個名字便已經刻入了她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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