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宮中可發生了什麼新鮮的事情?”映雪看望過正在熟睡的兒子,便漫無目的地步於花園之中。
“小姐真是神了,倒真有一件!”
“哦?”
“皇上請了道士為太子殿下祈福。”蓮微刻意壓低了聲音。
“那倒真是奇了,這從不信奉鬼神的人,為了自己的兒子倒也肯了。”映雪輕輕搖了搖頭,想起那日丞相病了,安佑寧竟派承賢前去探望,朝中流言驟起,看那安佑寧的態度,似乎並不在意大臣們的態度,在那孩子身上,寄托的僅僅隻是望子成龍的期望嗎?那孩子的微笑竟和已故的母親愈發相像了,淡然,高貴。
想起那日進宮,安佑寧竟提出了當尹家的長孫年歲再大些的時候,便要去做那太子的伴讀呢,這聽上去似乎更像是命令,而不是商量的口氣。
“姑姑!”不知為何,承賢看映雪的眼神與以前相較似乎多了些什麼,到底是什麼呢?映雪沒有深思,似乎是並沒有敢往深處思考。
雖說是成日裏圍著孩子轉,但映雪並沒有放棄自己天生的察人觀物的能力,閱讀書籍,聽丈夫帶回家的消息,穿梭於市井之中,那裏似乎是能夠得到一手資料的地方,有時,映雪自己也會感到自己不去那大理寺謀職真真是虧待了自己。
“小姐,這是門口送來的,說是姑爺命人帶回來的。”
“哦?”映雪有些迫不及待,心中暗想:真是了解我。
灰色的包袱中是在這永安城中也難尋的各地奇聞,原來自己成了黃臉婆也還是有人疼,有人愛的嘛,映雪不禁笑出了聲。
蓮微見狀,連忙行了個借口逃離了,生怕身邊的大小姐進一步動作,自己便遭了殃,不是都說“一孕傻三年”嗎?怎麼覺得自家的小姐愈發聰明精明了呢,從不買菜之人,竟連白菜多少錢一斤都說得清清楚楚,怕是成精了。
映雪此時哪有功夫去揪蓮微的耳朵,拿起一本便不肯放下,不知不覺便接近黃昏了,光線越來越暗,這才微微抬頭,瞧見逐漸西下的太陽,咕咕亂叫的肚子提醒著自己該歇歇了。
“今日朝中可有要事發生?”
“沒有。”
“可是有什麼人宴請大人?”
“也沒有。”
“那為何這個時辰才回到家中?”
“蓮微啊,快快端上一碗醋來給小姐喝了。”尹玉然笑道。
“這又是為何?”映雪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是日,皇帝為了嘉獎丞相,特賜了幾名美妾,豈料,丞相夫人是有名的悍婦,死活不同意接受恩賜,於是安佑寧便賜下一壺毒酒,豈料那婦人竟毫不猶豫得一飲而盡,這才發現酒壺之中盛滿的是食醋,安佑寧見狀,隻好作罷,此事一出,人口相傳,竟成了永安今年的流行語之一。
“哦,原來夫君認為映雪是悍婦啊。”映雪也不生氣,淡淡地道。
“夫人想到哪裏去了,尹某感受到的是夫人對鄙人的深深愛意啊!”尹玉然伸手捏了捏映雪的臉蛋。
“恩,這還差不多。”映雪滿意地遞給玉然已被剛剛沏好的玫瑰香茶。
“對了,聽說皇上下了特令,赦了一大批宮女?”映雪好奇地問道。
“夫人真可謂兩腳不出門,聞遍天下事啊!”尹玉然唇邊的笑容漾起,很是溫和的模樣。
“那是自然。”映雪做了個先幹為敬的動作。
尹玉然自是回了一禮。
“南方的旱情嚴重了許多,因此放出了三千人。”
“三千?”顯然有些出乎映雪所料。
自上次大赦宮女,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安氏剛剛登上王位。
在中國曆史上,宮女製度始終與**製度緊密聯係在一起。它是帝王製度、封建****製度的衍生物,隻要有君主後妃,就必然會有宮女。曆代**,除皇後外,宮女一般可分為兩類:上層宮女,主要指妃嬪等級的宮女;下層宮女,主要指無位號、地位較卑賤的宮女。曆代王朝遴選宮女為求多多益善,在形式上都不拘一格,一般包括正式的規範化的采選,和非程序化的籍沒、劫奪等等。采選,顧名思義,是從民間挑選貌美色麗、素質上乘的女子入宮。
荒淫無憚,對**毫無節製。巡遊江都時,從行宮掖,常十萬人,由此可見,暘帝采選宮女數量之多。
春日遲,日遲獨坐天難暮。宮鶯百囀悉厭聞,梁燕雙棲老休妒。鶯歸燕去長悄然,春往秋來不記年。唯向深宮望明月,東西四五百回圓。今日宮中年最老,大家遙賜尚書號。小頭鞋履窄衣裳,青黛點眉眉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