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他站在香樟樹下,手握緊成拳在粗壯的樹幹上滑動。他忽然間想起夢昕,也許夢昕此時正安靜地睡著象個沒有防禦的小孩,他想也許夢昕不會在那麼脆弱了,可是當他一想起賀卡上的那句話時:“再見了,少其。不知道我們還可不可以見麵。其實我真的不想離開的,可命運讓我不得不離開,我無力反抗。我常常咒罵上帝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讓我失去愛的權利。”此時他的心被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占據著,他不知道夢昕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他每一次樂觀猜想每一次樂觀假設都被自己那麼輕易的否決。他無力地抬頭望著天空,眼裏大霧迷茫,他恍惚間看見整個冬天灰暗的剪影。
“少其,昨晚你為什麼看見我們就跑。”
少其被從茫然苦痛的深淵中拉起又被冷不丁地推向另一個深淵。
他回過頭去看見宣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少其勉強笑了笑說:“早啊,怎麼也出來走走了。”
宣子的依舊板著個臉,生氣地說:“少其,你知道我們昨天找了你多長時間嗎?”
少其囫圇地答道:“每天早上起來散散步很好的,我以前就這樣。”
宣子被少其心不在焉的樣子惹怒了,她雙手叉腰厲聲說:“蔣少其我告訴你,你的死活關我們屁事啊,看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們想幫幫你,你別在這給我吃裏不討好。”
少其聽見宣子說幫助時,他的嘴角浮現出輕蔑的笑,他冷冷的說:“幫助?你憑什麼說幫助,你幫助的了嗎?”
宣子這會沒有什麼生氣,因為她聽見少其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她把聲音放小:“你說說啊,也許可以呢?”
少其沒有搭理,隻是說了句:“回去了,要上課了。”然後就轉身離開。
那時朝陽正在遠處的雲霧裏翻騰,金色的光芒打在宣子白淨的臉上。顯得有些落默,她忽然間想也許少其的心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憂傷。
上課的時候少其總是無法集中精神他總是在那胡思亂想。宣子看著少其那扭曲痛苦的表情,他不知所措。林風輕聲說:“少其沒事吧?”
少其微笑的搖了搖頭:“沒事。”可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不住往下掉。
宣子扔過來一張紙條,少其攤開,上麵寫著:“你是不是病了啊!”
少其感激地笑笑,擺出一個自信的樣子。
宣子無奈地搖搖頭,她知道少其一定有事瞞著大家,隻是一個人硬撐著罷了。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過,寒冬已經可以看見尾巴了,天空偶爾顯現蔚藍的色澤。校園裏大片的香樟來不極換下陳年的舊葉,又有新的芽孢在枝頭吞吐著綠意。
可少其的生活還是一團糟。也許是更糟。他的排名一直往後掉,薑小麥的眼裏總是充滿失望。
宣子真的好想幫他,可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幫,所以她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無私的包容他,因為從他的眼神中她看見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哀怨。
......
月考的試卷發下來了,少其看者那淩亂的鉤鉤叉叉,恍惚間他仿佛看見那是一道道傷口,鮮紅的是血的流痕。
他將試卷憤憤地揉成一團,然後隨手丟進垃圾堆裏趴在桌上不在抬頭。
宣子看著很難過,菁菁說:“讓他吧。”
下課,人走光了,教室裏空蕩蕩的。
少其猛然從桌子上起來,然後蹲在垃圾堆裏尋找被丟棄的試卷。他將那張揉成團的試卷小心翼翼地攤開鋪在膝蓋上,然後他想他的生命就像這張被揉爛的試卷一樣可以再一次被揀拾,卻永遠無法再攤平了。
他那跟脆弱的神經繃緊,然後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他看著地上一點點濕痕,咬咬牙想忍住。
“想哭就哭吧,你現在的樣子是該好好哭下了。”
少其知道是宣子,他沒有回頭,因為他不想讓他看見他的窘像。他哽咽著說:“你走開,不要你管。”
宣子還是走到他的麵前蹲下,少其慌忙擦掉淚水。宣子拿過他的試卷,看了看,然後塞回他的手裏說:“如果夢昕在也會很難過的,你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呢?”
少其抬起頭看著宣子,他第一次這麼近這麼認真看著宣子,他恍惚地覺得宣子就是夢昕,接著他“哇”的一下竟哭出了聲來。他的防線徹底崩潰了。他象個沒有防禦的小孩一樣肆無忌憚地哭。
宣子的心一軟,輕輕環抱著拍著少其的背,象媽媽安慰孩子一樣。
然而他們不知道,此時有個人將這一場景錄了下來,一場大的風波就要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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