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道(3 / 3)

謝逕道:“時移世易,此時不同彼時,江陵公這幾年和南重國關係十分密切,且又收服了周遭的宛國、徽國等小國,對東平就要形成合圍之勢。這時候,東平公也亟需一個能幫他牽製江陵國的盟友。”

謝銘緩緩思索,謝遲道:“父親,我讚成大哥所說。不論如何,總要一試。”

謝銘道:“我如何不知你大哥所言為是,我是在想,東平王會要我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來答應聯盟。”

謝逕和謝遲都沉默下來,代價必然是——土地、財帛、人畜,而增加聯盟穩固性最好的方式就是:聯姻。既是相求於東平,自然該是晉北向東平求娶。而晉北一方的聯姻對象,就在他們二人之中。而東平王選定的聯姻對象,一定會是晉北世子,下任的晉北公。

護衛的稟報打斷了三人的思緒:“稟告晉北公,連國連侯的使者來拜見。”

“傳至北離宮召見。”謝銘道。北離宮是晉北公正式處理政務的地方,當今皇室規定,諸侯不能住在“宮”中,隻能另選址建設侯府居住。

謝銘高坐丹陛之上,階下謝逕謝遲領十餘名官員,分兩班列站。

連國是接壤晉北東南的小諸侯國,國主被皇室賜封為侯爵,因此人稱連侯。連侯比晉北公低了一階,使者朝見晉北公恭恭敬敬行下大禮,轉達連侯的拜問。謝銘笑著虛扶使者起身。

隻聽使者起身恭謹道:“敝國主君常常念及十年前與晉北君琴台同遊之誼,思君上之雅達容量、助人之心,每每讚慕不已。”

謝銘髯須不動,微微而笑。那使者不緊不慢地又道:“敝國女公子卿十年前嫁於呈侯,旬日前傳回急書,國主才得知,呈侯竟將公子卿囚禁十年,全無惜重。國主十分驚怒,決意傾國之力,誓必救回公子卿,向呈國討還公道。”

話說到此,謝銘已經猜到連國的意圖,果然,那使者接著道:“連國地勢微狹,無通路直達呈國,最捷徑之路為經湧穀關直奔呈國都會戊幾城。敝國主特遣微臣奉上國書,以求下月中旬日借道貴國湧穀關。敝國雪恥回歸之日,定當獻上金綢百車,謝晉北借道之誼。”

話音一落,堂上一片寂靜。自古借道一事,多非善終。

出借本國之道,放他國之軍入境,要麼是和他國聯手討伐別國,要麼是自身實力強大,別有所圖。像連國這樣,貿然前來借道,且僅以錢帛論交,如果不是連國本身狂傲過頭,那麼就是有大國在背後支持連侯。

謝銘心中微沉,麵上不動聲色。

“貴使一路舟車勞頓,想必甚是疲乏。不如到驛館暫歇,來日我主將連侯國書閱完,自然召貴使相商。”

謝逕廣袖微拂,端雅得體地將使者打發下去。堂上頓時轟然議論起來:

“連國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狂妄至極!”

“假意借道,待連國軍隊一進入湧穀關,便來個關門打狗,看他們還狂什麼!”

“無須多生是非,不借即可。”

“……”

謝銘看著堂下議論重重,眉宇凝重:“此事容大家再議,謝逕謝遲和大司行留下,其他人自去罷。”

眾人告退散去。謝銘走進側殿,卸去冠冕大服。

“上臨,說說你的看法。”

晉北現任的大司行官(諸侯國主管外交的官員為“大司行”,類似主管軍事為“大司馬”……)複姓上臨,名豐,年屆五十,是謝銘少時好友。上臨豐在晉北雖隻是下卿身份,但極受謝銘看重。這些年晉北能局勢安穩,和這一君一臣兩人明裏暗裏的聯手打理分不開幹係。

上臨豐身材矮胖,聲音沉著,拱手行禮,一陣見血道:“連侯突有如此狂行,必是背後有人撐腰。”

謝銘點點頭。

上臨豐又道:“隻怕我們得先弄清楚這背後之人,若是江陵國則算是不出所料,但若是東平……”

謝逕和謝遲都想到先前謝銘和他們所談之內容,本來還打算和東平聯盟……兩人一時俱是眉宇凝重。

謝銘神情鎮靜,沉吟數息,道:“情況未明,不必憂慮。如今分工三路摸清情況,逕兒招待連國使者一行,盡可能從中觀察蛛絲馬跡。遲兒帶二十名高手,潛入連國打探。上臨接觸在晉北的各國使者商賈,搜集信息。”

“是。”

“君父,兒臣隻需帶二人即可,潛行探聽,人多反而累贅。”謝遲麵色凜然,沉穩道。

謝銘也知他說得在理,隻是心中放心不下兒子安全,才說讓他帶二十人。上臨豐在旁看了,便折中道:“不如二公子帶四名高手貼身行動,我們再在與連國接壤的邊境上暗駐五百精兵,以作接應。”

謝銘和謝逕均點頭認可,此事便議定,幾人立刻分頭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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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兩句:總是有講故事的願望,索性寫出來。一個人寫太寂寞啦,就發到這裏吧,也不知有沒有人喜歡看。業餘時間寫作比較慢,大約一周更一章,先在這裏說清楚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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