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隻是低下頭,苻堅不說話,整個大殿都陷入一片寂靜。
沉默良久,苻堅負手背立,淡淡道:“來人,將罪女楊璧押入大牢。”
清河抬起頭,一張臉梨花帶雨,看向仍舊冷淡的無雙,急道:“璧兒,你怎麼不解釋啊!快向陛下解釋,你沒有毒害皇後娘娘,快呀!”
苻宏也是向前跪行幾步,抱住苻堅的腿,“父皇父皇,阿璧絕沒有要害母後,兒子敢擔保,求您三思啊!”
張貴人還是那麼一副看熱鬧的臉色,嘴角上揚。
大殿裏除去苻堅,唯獨慕容衝神色不變,他仍是跪著,卻沒有再次出聲求情。
苻堅掃過底下跪著的幾個人,一一地看過去,到慕容衝時,略停了一停。
然後,又把目光停頓在依舊站立著的無雙身上。
無雙一襲素衣,款款而立。
不卑不亢,寵辱不驚,苻堅看過去的時候,也隻是將眼簾垂得更低一些。
“你為何不解釋?”苻堅周身帝王貴氣,層層威壓,逼近無雙。
無雙略低身,卻仍是站著:“陛下心中明白,罪女的解釋,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苻堅知道下毒的人不是她,卻仍然要將她押入大牢,為的,隻是給皇後一個交代,給天下一個交代。
那麼不管她解不解釋,這個交代,定然是要給的。
苻堅明白,她也明白,看慕容衝的表現,似乎連他也明白。既然已經徒勞,她又何須再做無用功!
果然,苻堅聽得她的話,讚許地看她一眼,方正色道:“帶下去吧。”
無雙沒有反抗,仍憑侍衛將她押下去。
苻堅揮揮手:“你們也下去吧。”
清河還想說些什麼,被慕容衝拉著退下。
張貴人也款款地施一禮,退去。
苻宏還跪在地上,不肯離開。
自始至終,苟皇後隻是淡漠的看著這一切,不出一言,
苻宏看他父皇那裏沒有任何鬆口,急忙爬到苟皇後的榻邊,“母後,一定不是璧兒害您的。您跟父皇求求情,好不好?隻要您肯求情,父皇他一定可以饒過璧兒的。”
苟皇後這才把看著苻堅的目光慢慢轉向榻邊的兒子,盯了他半晌,這才開口:“本宮為何要替她求情?”
“璧兒她是無辜的!”苻宏脫口而出。
“無辜?”苟皇後笑笑,看著他兒子:“宏兒,母後身中劇毒,生死不知,你現在竟為了別的女子來求情?你把我這個親娘置於何處?”
“母後......隻要母後放過璧兒,我立馬就去仇池山,為您求藥。”
苟皇後聽他這樣說,臉色驟變,冷冷地打過苻宏抓住她袖口的手:“這麼說,本宮要是不放過她,你就要眼睜睜看著本宮死嗎!”
苻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母後一向通情達理,他本以為她會應允,可是沒想到,怎麼會這樣?
“母後恕罪,兒子也是著急了。您也知道,進了京畿大牢的,都是九死一生,兒子真的不是棄您不顧......”苻宏著急的解釋,苻堅突然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