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岐山(2 / 2)

夜風如同箭鏃般的嗖嗖穿過尉遲丘的耳畔,他在記憶的隧道裏背著南宮沉魚來到了岐山腳下。岐山的荒無人煙為他們提供了暫時避難的絕佳場所,也成了日後生活的巨大障礙。為了應付斷糧絕炊的窘境,他們不得不絞盡腦汁的尋覓山中一切可食之物。好在未被開發的岐山,擁有著豐富的食物資源。山中花樣繁複的果蔬雜糧以及珍禽野獸,都為他們的離群索居提供了可持續的保障。冬暖夏涼的封閉山洞,讓他們沒有為這個料峭的寒春有過任何多餘的顧慮。

一身絕技的尉遲丘每日打回來的野生獵物和蔬菜水果,都會讓他們起碼在數天之內可以高枕無憂的不用為食物殫精竭慮惶恐不安。三個月下來,繈褓中嗷嗷待哺的男嬰經受住了野外粗放生活的考驗。他喝著羊奶和馬奶時的神情,仍舊殘留著剛剛出生時的心滿意足。正所謂閉上眼睛就是天黑,生存的天平漸趨傾向了無知者無畏的真理。男嬰來回骨碌轉動的眼球,總會在夜深人靜的黑夜放光的審視著密不透風的山洞。黑暗中,他看到了什麼?是洞頂懸掛的獸皮還是洞口對方的山石?

生活的艱難困苦並未磨損掉他倆對愛情的神聖向往,恰恰相反的是,在這個與世隔絕的荒山裏,兩個熱戀中的**找到了發酵愛情的絕佳廠棚。某個萬籟俱靜的溫爽黎明,尉遲丘和南宮沉魚的身體如同血濃於水般的有了第一次親密無間的碰觸。因為外麵雷雨交加的緣故,總是習慣早起的尉遲丘此刻仍在柴木和獸皮搭建的簡易床鋪上恬然的酣睡。震天響的呼嚕聲,回蕩在他們居住的並不十分龐大卻也別樣精致的山洞內。恍恍惚惚間尉遲丘覺著睡夢中有一縷奇香撲鼻而來,接著是一雙濕熱的像是火鉗般的細手從領口伸進了他的前胸。

敏感機警的尉遲丘心下頓時提高了戒備,他不及睜開雙眼前便伸手縛住了那雙宛若毒蛇般的小手。但聽得一聲“啊”的慘叫,坐在尉遲丘身上的南宮沉魚被他壓在了身下。直到這時,尉遲丘才睜開眼來。他看到身下壓著的正是如同月光般晶瑩剔透的南宮沉魚,慌忙想要立身起來。可就在這時,南宮沉魚的雙手便好似鋼繩般的死死勒住了他的腰身。勒著的同時,她的身體還在做著各種千奇百怪的動作。血氣上湧的尉遲丘霎時覺著天昏地旋,他像是壓在雲朵上那樣渾身有說不出的舒坦。

漸入佳境的南宮沉魚之朱唇如吸血蟲的吸盤般緊緊附著在尉遲丘臉頰上,那裏麵喘著的大口大口的熱氣,一寸一寸的炙烤著他躍躍欲試的表皮神經。一萬次發自肺腑的內疚慚愧閃過心頭後,他果斷的將她一把攔腰抱住。恰在這時,山洞外的大雨衝垮了搖搖欲墜的堤壩。滾滾東來西去的洪水,如同猛獸般瞬間吞噬了觸手可及的記憶。即使隔著厚厚的獸皮衣服,尉遲丘還是嫻熟的感覺出了她身體每個部位的脈絡。這個他朝思暮想中的尤物,如今正像是一幅醫學解剖圖那樣呈現在他的眼前。他用發燙的右手三下五除二的撕碎了她身上所有多餘的衣服,然後像雄獅俘虜一頭母鹿那樣憤恨的撲在了她的身上。

洪水鋪天蓋地的流經洞口,高出地表數丈有餘的山洞躲過了回爐重造的命運。震耳的雷鳴電閃過後,他僵硬凶悍的進攻,讓半昏半迷狀態下的她宛若做了一場噩夢般大喊大叫。但他並未停下手頭正在進行的事情來輕聲撫慰她,因為他也知道,此時此刻他能給她最大的撫慰,就是不顧一切的、更深更猛更往裏的強行進入。在太上老君的這個八卦爐中,他們兩個都被鍛造出了火眼金睛。她尖長的指甲在他的後背劃出了一道道血色的弧線,那些弧度優美的曲線正好迎合了雨過天晴又天黑後月牙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