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情為何物(2 / 3)

仇天倉皇之下,使出須彌步第三層:濁世滔滔藏真我,鴻影紛紛亂人心。誰知仇天根基不穩,身化萬千的功夫不甚嫻熟,竟沒躲過一劫,腹部被刺進去了半寸深。仇天隻覺刺痛感,眼看虞夕危在旦夕,也不顧自身,又強行逆轉須彌步的第一層“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擋在虞夕身前,於腰間又硬接了一針。

一前一後,仇天已身中兩針,一針已是劇毒,兩針,再難逃劫數。

華池與閔誠謹恍如呆傻了一半,滯留在原地,靜觀著仇天飄搖的步伐。

始終是華池經曆的多,較閔誠謹先一步緩過神來,使出渾身解數,撲向前去。先是古猿攀樹,一蹴而就。又宛如瞪羚長躍,瞬息千米。忽而迅捷的伸出蒼鷹之爪,忽而模仿猴類的海底撈月。

片刻間,已準確無誤的鎖住了穀唯修的咽喉。

孰不知,華池這一步驚了穀唯修,亦驚了眾位高手。

好邪異的男子,好神秘的動作。

一招一式,聞所未聞。

若說華池接下剛才的霸王橫刀,處處受製,難以展示。這次淋漓盡致的將招數使了出來,一動一躍,恍如神話。

莫羽歎道:“好怪的輕功,好狠的鷹爪,這樣一個絲毫不下於八步趕蟬,甚至須彌步的輕功,為何聞所未聞呢?”

閔誠謹這才驚恐裏緩過來,答非所問,支支吾吾道:“師傅講過,赤練蛇毒一攻周天髒腑、二攻心脈,連中兩次,必死無疑。連解藥服下都無用了,是嗎?”

莫羽眉頭緊鎖,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愈發慘白,卻強笑道:“話雖是這樣說,但凡事無絕對啊!小天命緣闊達,怎會殞於此處?何況,還有神玉護身呢,不必擔心。嗬嗬。”

閔誠謹聽他這樣說,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忽然,他又想起了仇天早先說過的話,衝莫羽笑道:“小天說,華池的武功,多半緣於自創。這輕功,隻怕也是他自創的吧。”

鬼醫咽喉已被掐出血來,性命危在旦夕,他心中卻已湧過了萬千思緒。

還記得。

“神丹出世,血雨腥風。我要你幫最優秀的那個男子找到穀神丹,其他人,殺或廢,隨你。你常山鬼醫的毒,名聞天下,一定不會負了本宮所期吧?”

美人如夢。

華池不知他所想為何,看他眼神寧靜如冰,隨即鬆開了鷹爪,反而伸出虎爪,搭在他喉前,怒聲問道:“赤練蛇毒中了兩次,該怎麼解?”

鬼醫用衣袖擦拭著喉上的血花,淡然笑道:“華池,你給我的驚喜太多了。看來宮主找的人確實是你,其他人死活,又與我何幹?”說罷一聲苦笑,如蚊哼般,喃喃道:“天縱奇才,容貌絕美,想來...也隻有你能配上她了。”

華池聽的糊塗,卻也懶得想,一反淡漠的常態,抓著他衣領,吼道:“說!如何解毒?”

莫羽看了看虞夕,又凝視著華池,輕歎道:“關心則亂,真是世人難逃的窠臼。越坦然從容的人,隻怕在另一個隱藏的角落裏,在乎的越深。嗬嗬,罷了,何必再說別人。若是師父和誠謹你出事了,不知,我又會慌成什麼樣子。”

閔誠謹聞言,衝莫羽笑了笑,徑自向著仇天走去。

虞夕本來麵如寒霜,“小天小天”的喊了仇天幾聲,仇天均是不理不應。倏忽之間,她已是哭成了淚人一般,此時此刻,終於多出幾分女子的嬌柔。

閔誠謹長歎一聲,將華池拉到一旁,衝他沉聲說道:“華大哥,你先冷靜些,這賊醫交給我吧。你且去拿出小天那塊兒玉佩,興許還能派上用場。”

華池心底打了個激靈,驀地醒悟過來,將春神玉從仇天懷裏掏了出來。

怎奈玉佩如死物一般,黯然失色。雖有些隱隱的光波流轉,卻失了逼人的靈氣。

莫羽大步流星的踏過來,細細端詳了下,思忖道:“這玉佩好生奇怪,隻怕是需要什麼引子,方能激出靈性。”

虞夕正黯然悲戚,忽想起了周不顛曾戲說過的奇聞異事。一般靈性之物,皆以精血為媒,方可觸發其靈性。雖不知真假,但情況危急,隻得一試。虞夕也不與他人多言,一手將玉佩奪過來,另一隻手在利刃下滑落,滴滴鮮血沾到春神玉上,融入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