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阿哥,凝嶽無礙……”
不及我說完,四阿哥又是一把將我抱起,隻不過如今抱著我一定比三年前費力許多。到底阿哥們平日習武,功底異常,我看四阿哥也沒費什麼力氣,便將我放置在廳中的紅木雕椅上。
“水蓮,快去拿些藥來,給格格敷上……”四阿哥剛想蹲下身,便被隨後跟來的額娘悄然製止,吩咐著下人們幫我料理傷口。
畢竟,四阿哥如此做法,在眾人麵前有些不合常理,尤其是那個不明所以的慧丹,我用餘光瞥見她驚愕的表情,不解地看向我這裏。我卻不想看回去,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凝嶽,你怎麼這樣看著我,不認識我了?”四阿哥俯下身,習慣性地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柔聲問著。
我搖搖頭,既然他覺得我看著他有失禮之處,我不看便好了,何必同他人一樣阿諛奉承?盡管他日後身價倍漲,可我現在也隻是個“六歲的孩子”,保持著天真沒有過錯。
“在下羅察見過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我與四阿哥之間詭異的沉默,阿瑪,他回來了的還真是時候……
不過這個場景還是很奇怪,阿瑪跪著給四阿哥行禮,我卻坐在高椅之上。我不禁嘲笑起古代的君臣之禮,父綱子常,在此時劇烈的矛盾著。
四阿哥對我關懷備至,對我的阿瑪卻居高臨下,陷我於尷尬境地,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紅樓夢》中“元妃省親”那一幕……不過,我可比不上人家賈元春,我隻不過隻四阿哥年少時認的妹妹,現在還作數麼?
“起吧,羅察大人近來可安好?”四阿哥瞥一眼遠遠站在一旁的慧丹,又看著阿瑪。
“自然是好得很,謝四阿哥關心!”
“聽聞大人新婚之宴上,新福晉與凝嶽鬧了不愉快,可有此事?”
“這……確有此事,隻不過都是小女一時不甚,並無……”
“那還望新福晉海涵,想必我這妹妹生性嬌慣,本意不壞……”四阿哥看向慧丹的眼又對上阿瑪,款款道:“但若是誰傷了凝嶽,我這當哥哥的必定不能袖手旁觀,羅察大人,我想你會護你女兒周全吧?”
“那是一定,請四阿哥放心,小雪乃下官的掌上明珠,含在口中怕化,捧在手中怕丟,在下必然嗬護凝嶽周全,以後將她好好**,日後長成娉婷少女……”
“阿瑪?”我聽到這裏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感覺著對話中總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娉婷少女?就算我長成剽性悍婦,這個和四阿哥又有什麼幹係,阿瑪何必為了恭維四阿哥說這麼多“閑話”。
“凝嶽這是害羞了?”四阿哥捏著我的臉,我卻如受到侮辱般執拗地閃躲開,而他卻不惱怒,毫無尷尬神色地說:“凝嶽也今年六歲,等十六歲時方知何謂羞澀,還有十年啊……”
“四阿哥,其實何必等到十年,再過七、八年凝嶽便可以進宮參選秀女了,到時……”阿瑪欲言又止,神色上卻滿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