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我必須多多討他歡喜，至少不能讓他恨我、煩我……以我敏銳靈魂的觸覺，他這樣抱著我，至少是喜歡我的，那我接下來的人生之路也許會好走了，心中甘甜，不禁暢懷……
“前兒個就聽十三弟、十四弟說起過凝嶽，起初我並不在意，還以為那兩個小子隻是一時興起，不想這幾日天天跟我說起這個女娃，惹得我也好奇起來……”
四阿哥停下來，看了一眼立在羅察身側的瑞天，又道：“不知是誰給那兩個小鬼拿去一張凝嶽練字的帖子，隻見上麵寫著一首詩詞，我看著那規整字跡和不凡的詩句，頓時覺得羅大人的女兒果然是才女了。”
我順著四阿哥的目光飄向瑞天那裏，果然像我猜的一樣，是瑞天這家夥搗的鬼，怎麼能偷拿我練字的詩句去給別人看，光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我也不說什麼，不過那兩個是小孩子，偏偏還要被四阿哥看到……
隻是他那垂目不語，臉上卻掛滿得意的神情，讓我看了不大爽快。難道我這個妹妹是他拿來炫耀的嗎？
“四阿哥過獎了，聽內人說犬女日日刻苦練習，不像其他同齡孩子那般，整日滿心思玩樂耍鬧，這孩子勤奮好學，想必這一手好字也是她刻苦研習的結果，凝嶽呀，比她哥哥都強百倍呢！”
雖說羅察自謙之下也不忘將我誇上一誇，但我總覺得那是一種比瑞天還要命的炫耀。
“凝嶽真是冰雪聰明！”四阿哥又看著我，笑著問，眸子中多了許多柔意，全然不顧及滿廳眾人所在。
我咧嘴笑著，故意點點頭，凝視著胤禛的眼眸，那是一個少年老成的眸子。
羅察聞此，也朗聲道：“四阿哥要是喜歡凝嶽，不妨……”
“大人……”一旁靜默許久的額娘低聲道：“四阿哥若是喜歡我家凝嶽，以後我得空進宮，便帶她去德妃那裏，到時四阿哥也可以多交交凝嶽持此歌賦呢。”
一向在羅察麵前不善言辭的額娘，不知怎的，突然打斷他的話。
“福晉說的是，我甚是喜歡這丫頭呢，我回去就跟額娘說，讓您帶著凝嶽常去宮裏轉轉……要是去我額娘那裏，定要讓瑞天提前告知我。”
我看著額娘，她緊緊攥著帕子，我卻察覺不出是什麼讓額娘有一絲不悅。
羅察哈哈大笑：“一定一定，隻要四阿哥喜歡，羅察盡力安排。”
我心中又暗暗納悶，羅察怎麼會如此迎合胤禛？分明額娘打斷他話語是，羅察麵色一沉，而四阿哥讚許後，羅察又隨聲附和。
胤禛此時不過是個四阿哥……而四阿哥抱起我那一刻，我從羅察的眼神中看出一股說不出的興味，雖是淡淡的，但我還是能感覺得到：我越是和四阿哥熟絡，他越是歡心。
多年之後，我才明白，我竟是羅察的一顆棋子。這盤棋，一步一步縝密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