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五點半,生物鍾將哭累了暫時蜷縮著的我喚醒。
摸摸發疼得睜不大的眼睛,天呐,都成核桃了。
打電話到前台接待處索要冰袋,我趕快起床去化妝鏡前看自己,一隻國寶的存在,偏偏頸脖那裏還圍了一圈兒淡淡的勒痕。
等會兒該怎麼向人交代我這副慘樣呢?
嗯,推到該死的唐珊珊身上好了,說跟她撕逼才弄成這樣。
服務生送來冰袋,我敷到眼睛上進行急救護理,躺回床上想補眠,奈何周身的神經霍霍劇跳亢奮著。
敷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手包裏的手機還是一堆零部件並沒有裝回開機。
我趕緊拚裝好,重新開機,馬上飛入無數通未接來電。
不用看那串熟悉到化了灰都能認出的號碼,那些未接的次數像江昊天的眼眸在一次次控訴著我的無情。
仿佛看得到那晚我失蹤後,他如何心焦如焚地尋找我的蹤影,一路和張鴻光、薑平藉著追蹤器追到海邊別墅去。
還好有人來按門鈴,把我從神遊的狀態拔出來。
去開了門放穆湘進來,我的國寶眼睛果然嚇了她一跳,指著我急聲問:“怎麼回事?你的眼睛怎會腫成這樣?”
“和唐珊珊撕逼弄的。”我淡淡的轉身走回房裏。
“哦,”穆湘了然地點點頭,瞅瞅我脖子的勒痕,吞了吞口水說:“夜媚兒和莉莉她們退房走了,讓我向你說一聲。”
這樣的行程安排我早知道,懶洋洋地倒回床上閉眼養神,隻催她快點叫客房服務讓人送早餐來吃,吃完了去機場和羅群會合。
和穆湘抵達機場下了車,我將早已準備好的拉風墨鏡戴好掩住大半張臉,所以和羅群、穆飛見麵的時候,他們並沒發現我的異樣。
“模特大賽主辦方那邊定好了10號為賽日,我們9號還得趕回來一趟。”羅群交代完,讓穆飛拿了我們的護照去櫃台換登機牌。
“咦,那不是江少嗎?”一直東張西望的穆湘忽然道。
我一下子屏住呼吸,僵立在那裏,可是頭臉和眼睛卻不聽使喚地隨著穆湘目光看過去。
隻見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我們這邊,那種氣派與排場實在令人矚目,而大步流星麵容冷峻走在最前麵的江昊天更是鶴立雞群。
英挺的身影,深邃的眉眼,怎麼看都秒殺所有熠熠發亮的天皇巨星。
接收到我的視線,他俊朗的臉沉了一下,薄唇淡然抿緊,我連忙收回目光,恨自己明明已經撇清了關係,可精神卻藕斷絲連。
“昊天。”羅群主動迎視江昊天,還特別鮮見的向他伸出手。
江昊天的大掌握住了他的手:“這麼說,是和我同一航班去紐約了?”
我暗暗抽涼氣,他和我們同航班去紐約?
雖然可以想像得到,這是他之前刻意安排好的行程,可經過了昨晚的攤牌,他為什麼還要一同前往呢?
察覺別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才後知後覺驚醒,原來別人已經和江昊天打過招呼,唯獨我愣站在那裏沒有吱聲。
好吧,我硬著頭皮輕喚他:“江少。”
“唔。”江昊天淡淡哼了聲算是回應了我,一側身轉過去和羅群聊起來。
原來,由口口聲聲說我愛你到萍水相逢一點頭,不過是一會兒的事情。
我強行咽下喉間哽著的疼痛,靜靜站著,虛虛看向身邊的客流如雲。
可不管我如何刻意忽略他這個人,他的聲音還是灌進了我的耳膜裏。
江昊天問:“你們在紐約的日程怎麼走?”
羅群簡略的說:“小蝶隻有兩場秀,七號一場,然後九號回國,十號參加模特大賽,十二號再有一場。”
江昊天淡聲說:“那正好,八號晚我去參加一位朋友的派對,如果你們想去,我可以帶你們。”
努力讓自己保持目視前方的身姿,心裏在祈禱,羅群可千萬不要答應跟著他去啊,我不想彼此再有瓜葛。
奈何,老天爺已經遺棄了我,隻聽羅群這樣笑著答:“那太好了,我們肯定要去啊,謝謝你,昊天。”
“別客氣,隻是先說明一點,那晚我的女伴是娜娜。”江昊天沉靜地說。
什麼意思?他這樣說什麼意思?向我示威咯?
我自求下堂離去不打緊,馬上有人頂?!混蛋江昊天!
這時候,穆飛和薑平一起走回來,把護照和登機牌派發回我們手上。
眼角餘光掃到,江昊天以高高在的君主氣勢叮囑了送行的那群下屬,再在羅群的招呼下領著薑平一起和我們走向安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