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二妹一時說不出話,她低著頭也不看我,把水壺裝進包裏,我見她的手上濕漉漉的,才突然想起什麼,問她:“你沾在手上了?”
聽二叔說過,父親早些年因為身上沾了這東西,加速了衰老,我有些擔心的看著二妹,她抬起頭道:“沒關係,我聽說國外已經有了治療爸爸身上病的眉目,隻要找到這種冥王泉水送過去分析,就有很大的把握讓他康複,那同時也能夠治好我。”
我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鬼話,要是治不好呢,你豈不是被無辜的沾染上了這種毒?太莽撞了。”
二妹颯然笑了笑,伸手捋了捋額前的頭發,對我道:“大哥,其實這次二叔讓我過來就是為了冥王泉水,雖然他沒有明說讓我來取,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爸爸一直對我們不錯,如果我什麼都不做,也沒了一個女兒該有的本分。”
我苦笑了一下,心說二叔哪是單純的讓你來取這東西,分明是他設計了一個套,說他是借刀殺人也不為過。明顯二叔知道這裏麵的貓膩,進來的人十有八九出不去了,先讓二妹他們趟趟路線,等第一批人都死在這裏,他得到一些線索,再想辦法過來順利的取走冥王泉水,簡直是一舉兩得。
雖然這個局看起來很簡單,即使二妹看出了二叔的居心不良,她也沒有理由拒絕不來,因為這關係到父親,關係到一個家庭的親情,所以她就算知道是必死無疑也一定要來。不過我看二妹倒是真心的想要為父親取得冥王泉水,二叔這個老狐狸竟然利用少女軟弱的內心,太無恥了。
我心中暗暗責怪二叔太狠,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拍了拍二妹的胳膊,對她說:“以後做什麼事提前打個招呼,省得大家為你擔心。”
二妹點點頭,不再說話,這個時候孫教授走過來和她打了招呼,我打算馬上走出這個洞穴,尋找出去的路。可是孫教授卻說肚子餓,沒力氣走路,他身上根本沒帶多少食物,早就吃光了,這兩天都是這麼挺過來的。
我本來不想搭理他,可是看到朱雨沫和二妹也點點頭,這才想起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進食沒休息了,被他們這麼一說,我也感覺饑火難耐,現在這裏暫時還算安全,索性就原地休整一下,吃完東西稍稍休息過後,也好有精神應付突發事件。
我和朱雨沫從背包裏掏出吃的分給大家,吃完了我就倚靠在台階下麵,挨著二妹坐在一起,讓他們先休息,我打著手電筒守衛。現在早已經是失去了時間觀念,不知道我們在這地下呆了幾天,我一直都沒睡過覺,精神時刻處於高度的集中狀態。如果不停下來還好些,吃完東西突然坐在這裏,突然感覺困意無休止的來襲。
開始的時候孫教授和朱雨沫聊天,我聽著他們說話還能好些,後來孫教授知道朱雨沫是少數民族文化專家的時候,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個轉輪,跟著朱雨沫研究了好一會,那家夥就抱著轉輪睡著了,朱雨沫和二妹兩個人也相繼進入深度的睡眠,響起輕微的鼾聲。
朱雨沫臨睡前告訴我兩個小時後喊她,換我休息,可是我已經有些控製不住困意,大腦開始一陣陣眩暈,眼皮每閉上一次再睜開就要更費力,這種感覺最難熬。我用力晃了晃腦袋,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盡量讓自己清醒一點,就這樣每到即將睡著的最後關頭,我都抽自己一下。
“啪啪啪”也不知打了多少次,終於熬過了兩個小時,我感覺臉上已經發脹了,正準備去叫朱雨沫的時候,突然聽見前麵有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難道是張奎他們找過來了?我嚇了一跳,精神了不少,腳步聲快速的接近,馬上就要到我的可視範圍以內。再也沒心思想去睡覺了,如果來的真的是張奎他們,我們幾個都要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