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看又不敢看,還要必須看的感覺讓人抓狂。
手電筒的光束籠罩下,在一根漆黑的石柱下蹲著一個人影,雙手抱肩,背對著我,身體在不停的抽搐抖動,像是抽了大煙的癮君子。
什麼情況?這是鬼還是粽子,如果是粽子我興許能拚一拚,要是鬼,就直接投降了。
我盯著這個背影看了一會,心跳從開始的狂跳慢慢的恢複過來,這應該是個人沒錯,從穿著上看,完全是現代人的衣服,而且長發倒垂腰際,還是個女人。這個背影好像在哪見過,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但是我不能確定,於是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
她蹲在地上似乎意識到我向她靠近,抖動的更加劇烈,我走近她,鼻端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是那種市麵上很少見的香水味,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二妹的時候,她身上就帶著這種味道。
我繞到她的前麵,發現她把頭埋在雙膝裏,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我使勁的緩和自己的情緒,盡量柔聲道:“別害怕,是我,我是李順。”
她聽見我的名字後顫抖的身子明顯震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露出半張臉來,我一看,果真是二妹。雖然我隻跟她見過一麵,但是足夠記住她的樣子,不過她比以前憔悴太多了,一雙大眼睛都凹下去了,完全沒有那時候鄙視我的氣勢了。
二妹猛的站起身,整個人先是呆了一下,緊接著不停的掐自己的大腿,我心說這孩子什麼毛病,後來發現她應該是在驗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我其實挺尷尬的,就跟二妹見過一麵,還是不歡而散,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隻好嗬嗬一笑。正在這麼一愣的功夫,她整個人撲進我懷裏,然後就開始哭,起初是抽噎,我拍了她兩下肩膀就越哭越響了,我充分理解了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含義,我褲子都快被她哭濕了,她才慢慢安靜下來,不過她沒有任何後續動作,還是死死的摟著我。
我等了幾分鍾,也不見她有鬆開的意思,納悶的低頭一看,靠,她睡著了。
看來這幾天真是把她嚇壞了,我幹脆坐在地上,讓她倚在我的懷裏睡下,心裏一塊大石總算放下了,她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次白來不說,父親那頭我該怎麼交代。
但是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黑影,我心裏就發毛,豎起耳朵,警惕的注意四周的動靜。不得不承認現在我也是自身難保,本來是救人的,我發現我離開張奎他們之後,需要被營救的人除了二妹,又多了一個我。
看看時間已經是半夜了,雖然我也有些發困,但是知道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於是就瞪著眼睛熬了兩個多小時,才輕輕推了二妹一下。她“唔”的一下醒了過來,然後非常緊張的看看四周,看見我之後明顯的鬆了口氣。
我尷尬的笑著,二妹也不說話,就隻知道傻傻的盯著我。我跟她打了個招呼她也沒理。我心說該不會嚇傻了吧?果然,我就見她眼神有些呆滯,整個人憔悴極了,我印象中那原本白皙無暇的臉龐也變得有些暗淡無光了起來。
我有些急了,就拍拍她臉頰,還是也沒反應,我幹脆就去晃她的頭,晃了兩下她才扭頭開始掙紮,紅著臉問我,“你幹嘛?你弄疼我了!”
我趕緊鬆開,心說自己還真是神經過敏了,幹笑了一聲,打馬虎眼道:“沒事,看看你傷到沒有。”
她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才怯怯的叫了聲,“大哥。”叫過了之後講話也順暢了,然後就問我,“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一甩手,這倒黴事情就別提了。問她,“你怎麼樣,這幾天沒事吧?他娘的一家人都急死了,爸立刻就召集人手來救你,不過我不放心,就跟過來了。對了,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