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的表情心裏就毛了,跟著感染上了那種情緒,這家夥平常也沒見這麼害怕過。
正胡思亂想著,金眼像是做了決定,招呼我們一聲,繞過棺槨往前跑去。
目前隻能這樣,這裏肯定是呆不下去了,於是便跟著金眼往前找出路。走過青銅棺槨的時候,我低著頭躲開那些黑氣,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說不定有毒。
溶洞非常的大,我們往前跑了大概有八百多米,才見到一扇石門,石門已經打開了,裂開一條一人寬的縫。我們也顧不得這石門後麵是什麼的所在,粗略打量一眼,由金眼打頭,魚貫而入。
三個人回身把石門推上,倚在石門上呼呼的喘了起來。然後一幅讓人窒息的情景出現在我們麵前,誰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如此的情景,幾乎都凍立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這是一間寬敞的石室,如同皇帝的大殿一般,一根根廊柱高大而立,等手電筒照過去,我們全部到吸一口涼氣。隻見地上跪著全部是人,跪在地上,一個個蜷縮成大蝦的樣子,十分恭謹的朝著正前方跪拜著,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我甚至看見這些人的膝蓋跟石板已經有融化在一起的跡象。我們朝著正前方照去,因為距離有點遠,光線照不到頭兒,隻是隱約看見好像一個高台一樣的東西,有階梯可以上去,但是上麵是什麼就照不清了。
這鬼地方簡直邪氣衝天!
我到底比不過東坡肉和金眼兩個神經大條,情不自禁的雙腿有些發軟,金眼拍了我一下,“沒事,隻是屍體而已。”
東坡肉對屍體的感覺比較遲鈍,不過這突如其來的衝擊還是有些承受不了,咂舌道:“這怎麼回事?難道是個人坑?”
人坑就是以前活祭的屠宰場,我印象中金眼確實說過,苗族祭祀的確有這個不太好的習慣,祭祀向來都是喜歡用活人。可能跟宗教有一定的關係,很多原始詭異的行巫儀式和詛咒,據說都需要借助於屍體。我想到這裏,腳底板就有些發涼。
我壓住恐懼,拿過金眼的手電筒照其中一個死人,發現屍體的五官保存的還算完好。眼睛都閉著,跪在地上,朝前方做個一個磕頭的動作,讓人害怕的是這些古屍的皮膚都黑色的,黑得發亮,好像不是肉身,而是用什麼光滑的材質雕刻成的,然後上了黑漆,肌肉都已經凹陷,特別是嘴角,居然掛著一個笑容,看了直出雞皮疙瘩。然後我又看了幾個,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這是人,這讓我看,更像是一隻隻被什麼特殊材質雕刻成的詭異藝術品。我正想得頭皮發麻,東坡肉就說,“這些可能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我吞了吞水口,“那是什麼,難道是妖怪?”
“可能是傳說中的僵屍。”東坡肉簡直膽大包天,就近踢了人家一腳,我以為會踢倒,沒想到那具屍體動都沒動上一下。東坡肉自己就愣了一下,看樣子他也是胡謅,“硬得跟石頭一樣,應該是傳說中的鐵屍。”
我氣極反笑,“放屁,什麼銅屍鐵屍,你以為是少林金剛啊。”說完我白了他一眼,我們正說著,一直跟在我後麵的畫妮突然走到我的前麵,正對著我。
她這個動作讓我很詫異,以前她都是跟在屁股後麵,我動她跟著動,可是這次自從進了苗王墓,她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次次的有了自己的行為意識,上一次她一劍劈開那具蟲屍,結果放出一個鬼母,這次不知道她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畫妮走到我的麵前,她讓我突然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有點像是讀書那會老師突然家訪,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她把腦袋稍微傾斜一個角度,然後歪著腦袋,兩隻青色的眼睛盯著我,我搞不懂她想幹嘛,就試探的問了一句,但是她沒什麼反應。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幾十秒,她盯了我一會兒,眼珠子一輪,放佛在眼眶裏閃了兩下,瞬間,那雙青色的眼睛居然變了,變成了人類普遍的黑色,整個人一下子簡直美極了,我居然沒怕,反倒是看得一呆。
然後她一把拉過我的手,我腦子裏忽然就冒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你來了!”
我就覺得那雙小手冰涼,一下傳遍我的全身,不過立刻意識到剛剛她說話了,腦袋嗡的一聲,一下子就懵了。而且還沒生出任何念頭,那個聲音又道:“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