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鸞笛現在在誰手上?”
“……侯姑娘莫非當真是腦子不好使?二蛋害我落到這般境地,你乃二蛋友人,居然還有臉問我鳴鸞笛現在何處?!你可真是……”他氣的直咬牙,這女子實在是太不要臉!太無恥了!
侯蓁蓁感到了一絲不悅。
“沒有人強迫你借用二蛋的力量,買賣是你自己提的,說會告訴我們神物的消息也是你自己承諾的,你不能因為二蛋沒能幫你達到你的預期就出爾反爾。我們定下的交易是一個既成的約定,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
“不告訴你又如何?”
“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隻能強迫你說了。”
大嘉冷笑一聲,剛要張口,卻聽侯蓁蓁再一次道出了之前的問話,而這句問話也把他尚未吐出的言語重新打回了肚子裏。
“鳴鸞笛現在在誰手上?”
這句問話與她方才問的一字不差,但這次聽在大嘉耳朵裏卻有如百鍾齊響,震得他頭痛欲裂,不管他的內心如何抗拒,可他的身體卻實在無法再承受這種痛苦,不等他回過神來,那張嘴巴已經如實回答了她的提問。
“我不知道在誰手上!那日三大馴獸師把笛子拿走後就出去了,他們並未在我麵前決定出笛子的歸屬!我隻能肯定他們三人都看上了笛子,至於到底是誰拿到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侯蓁蓁這回是真有些惱了,她費這麼多工夫走這一趟可不是為了空手而回的!可這要說起來這又能怪誰呢,她惱的並非大嘉,而是兩日前沒有當機立斷把鳴鸞笛先拿到手的自己。
大嘉戰戰兢兢地等了半晌,最終隻聽到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接著就是石板重新合上的聲響,一驚之後,他也顧不得對方能不能聽見,隻存著最後一絲希冀高聲急道:“侯姑娘!姑娘等等!若是那三人還未就此事議出結果,也許我知曉鳴鸞笛現在何處!”
他沒有等太久,短暫的安靜後,侯蓁蓁的聲音從上方再次響起:“啊?”
大嘉壓製住心底雀躍,大聲道:“我知姑娘神通廣大,再多帶一人上去應該並非難事!隻要姑娘將我帶離此井,我定言無不盡!”
“哦……又要做買賣?”侯蓁蓁竟也意外的一聲冷哼,“你剛才也見識過了,應該知道就算我不帶你上去,也有辦法問出我想知道的東西。”
“方才是我失信在先,才逼得姑娘動怒,隻請姑娘再信我一次,若我此番出去再對姑娘不敬,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發完誓的一瞬,周圍漆黑已被黃昏的紅霞取代。
確認自己已經離開那口深井,腳下踩得亦是熟悉的大地,大嘉猛一轉頭——可當他看到侯蓁蓁時,當下又驚掉了下巴。
“竟然是你?!”
那日在無花城中與二蛋同行又忽然消失的女子,與侯蓁蓁竟是同一人?!
可是不對啊,那日出城後,他親眼見到這女子與侯蓁蓁出現在同一處,她二人怎麼可能是同一人……
“你記得那隻狐又嗎?”侯蓁蓁看懂了他的疑問,“狐又不是會一分為二嗎,我也具備類似的能力。”
那個與他同等大小的身影一本正經的說著與侯蓁蓁一般無二的語氣,雖然她戴了帷帽看不見臉,可確實不會再有別的可能了吧?
等等……這樣說來,她能隨意變幻大小,還會使分身術,又能使二蛋那樣的妖獸對她言聽計從,這不就是——
“你才是妖王?!”
“我應該告訴過你妖王的屍體躺在耀晶礦裏……”
“對……我的確記得你說過……可是……”
侯蓁蓁打斷他道:“我的時間不多,請你抓緊。”
“我、我這就帶你去!”
若問大嘉方才在井下所言是否發自真心,其實也不見得。他心裏還想著先借此理由誆對方帶自己出去,然後尋機逃走,區區一個誓言他可沒放在心上,他也不信反悔了就當真會被雷劈,可當他上來瞧見侯蓁蓁竟有如此通天本領,實在是連賊心也不敢有了,立馬領她到了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