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鳴鸞笛(1 / 3)

侯蓁蓁此刻正在通往獸王殿的路上。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此次進入上城用的依然是分身。

二蛋說她這位“姐妹”已經命喪於聖地,以至在知情人麵前,她也隻能配合著不使用分身,不過進了城可沒人認識她,所以這分身就能繼續派上用場。

侯蓁蓁無須找人問路,獸王殿可比天樂的宅院還要好找,整個上城中就沒有比前者更氣派的樓宇,即使是比獸王殿還要高上一截的王宮也不如前者醒目。

她走得快,央音還在門口時不時扭頭往後張望的那陣子,她已經走上了九重石階,來到了位於幾乎是上城頂點的獸王殿。

馴獸師一般都是受召議事、或是尋人問話才會去獸王殿報道,除此以外,平日裏獸王殿都是一片冷清,就是三大馴獸師也不會閑著沒事整日在殿中瞎溜達。畢竟離著獸王殿不遠就是王宮,隔壁那一大家子本就對馴獸師有所顧忌,這邊不受王權壓製、跟軍隊差不了多少的馴獸師大軍要是都齊齊整整的駐紮在王宮邊上,那邊王族肯定一日都睡不安寧。

此時薄暮將至,獸王殿裏更是空空蕩蕩尋不到人。

天樂說大嘉被關在此處,但獸王殿規模不小,具體那監牢在何處卻不得而知。換了別人也許得一間間找到那監牢為止,不過侯蓁蓁輕輕鬆鬆就讀取了這座建築的結構模型,然後果斷走去了後殿外的空院。

這座空院大的出奇,東南西北各嚴嚴實實的圍了四道高牆,西麵牆角砌了口井,井中無水,往裏望是一片漆黑,井口窄小,以侯蓁蓁的本體多半隻能伸進去兩條腿,下到屁股就得卡著了,不過好在她這次來的是分身,分身嬌小,哧溜一聲就下到了井底。

井底寬且深,而井壁光滑,以鳳人的身手,落入這井中自然沒有徒手攀爬出去的可能,可大嘉並不在這口井中。侯蓁蓁在黑暗中依然能清晰視物,她準確摸到了井底的一處凸起,然後抓著那處凸起毫不費力地掀開了蓋住井底的厚重石板。

“誰?!”

石板被掀起,但下麵還是漆黑無光。大嘉被關在這裏已有兩日,黑暗和饑餓令他的精神變得十分脆弱,同時也使他對響動變得異常敏感。他知曉上方有一個機關,隻要用鑰匙開啟機關,石板便會自行打開,可方才這聲響動卻像是有人強行破壞了石板,而非是用鑰匙解開了機關,況且三大馴獸師下來都會帶上螢燈,那……來人是誰?

“是我。”

“……侯姑娘?!”

侯蓁蓁清楚地看見了大嘉臉上的驚色,在這片黑暗中,他沒有再像曾經與他們同行那樣隱藏自己的心思,所以侯蓁蓁看見了他臉上每一道細微的表情,在詫異過後,他緊接著展現的便是深深的失望和無盡的怨恨。

也許是大嘉認為對方和自己一樣無法視物,他的表情雖然滿是厭惡,但他卻並未把這份惡意發泄到侯蓁蓁身上,在這個時候,他仍舊保持了冷靜和理智。

“你是如何進的城?又是怎麼下的這口井?”

他的語氣與兩日前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光是聽的話,完全不會讓人聯想到這是一個被關在地牢裏的罪人。侯蓁蓁望著大嘉那雙絲毫不顯慌亂的眼睛,他的嘴角還翹著一絲詭笑,她沒有從他身上看出丁點狼狽,但是她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門見山地表達了自己的來意。

“我是來借鳴鸞笛的。”

大嘉毫無意外地笑道:“我猜也是,可惜啊,鳴鸞笛如今不在我手中。”

“……”

“哈哈哈!”侯蓁蓁的沉默一掃大嘉這兩日以來的陰霾,叫他倍感舒暢,他仰頭笑了許久才道,“你們幾位就不會動動腦子?二蛋毀了泰平祭,身為馴主的我被三大馴獸師親自收押審問,你竟還妄想他們會將鳴鸞笛留給我?!”

“不,我隻是沒想到你會把鳴鸞笛給交待出去。”相較於大嘉暗藏在嘲諷之下的憤恨,侯蓁蓁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哼!”大嘉終於卸下了最後一層偽裝,“若不是二蛋害我淪落至此,我假作馴獸師一事也不會敗露!三大馴獸師既已知曉我並未覺醒血脈之力,自然要刨根問底,笛子又怎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