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瑪那雙亮晶晶的圓眼真是我見猶憐,可二蛋卻覺有一股寒氣從她那隻小手源源不斷地傳至他的爪子,再迅速蔓延他全身。
這丫頭哪來這麼大力氣?
被一個小不點按住爪子顯然讓二蛋感到了屈辱,他使力重新揮爪,這回白瑪的力氣不敵,被二蛋一爪掀得一個跟頭滾了出去。
眾人見白瑪被妖獸掀飛全驚叫出聲憂心她受傷,但二蛋卻又是一愣,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爪子——他的爪子壓根沒打到那隻臭蟲!後者在他揮爪的前一秒已經察覺並收手,隻是再退不及,便順著他那一爪掀出的氣勁翻滾回避!旁人看著許是她被妖獸擊中,事實上他與她都清楚,是她堪堪躲過了一擊!
這種異於常人的敏捷和力氣……二蛋在心裏做了番比較,她的身體素質不僅僅是高於岠人的平均水準,甚至比秦小知都強!
白瑪一個蹬足躍起,架拳拉近了與二蛋的距離,臉上奕奕神采,眸中熠熠發亮,她嘴角含笑,隻那笑容完全不具平常姑娘家的柔美,倒像是野獸發現獵物般的獰笑。
不隻是二蛋,旁人見她擺出架勢,也看出她是欲行何事。
“看來,你這徒弟是想馴服這妖獸啊……”葛老悠悠瞥了眼斯瑤。
“我的徒弟,就該有這等心氣!”斯瑤一臉自豪,仿佛白瑪麵對一隻實力強大的妖獸卻魯莽做出此舉是值得讚揚之事,可她那雙眼中還是隱隱透露出幾分擔憂。
“嗯……那就讓她先試試吧。”葛老收回眼,再次耷拉下眼皮,似是合了眼不再關心。
斯瑤又看向傲天,後者衝她一笑,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比我們更清楚你那徒弟有幾分本事,你既允了她,那便好好看她這一搏,即便不成,有我們在,那妖獸也不可能傷及她性命。”
……
遠處高崗之上,觀戰的幾人一臉嚴肅。
二蛋與白瑪之間是劍拔弩張,秦小知看見了前者眼中的認真,也看清了後者眼中的興奮——二蛋出發之前明明答應過他們不會傷人,現在卻跟一個小蘿莉較真?而蘿莉對著這種不知底細的妖獸竟還欣喜若狂,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是神經病?
“這鳳女的身手恐怕在你我之上。”
秦小知對梅九這句突來的結論感到了詫異。
“在你我之上?她剛剛不就是躲開了二蛋一爪嗎?隻憑那一招你就能看出她的深淺?”
“若非如此,二蛋此時也不會如此嚴肅。”
“可她是鳳人……”秦小知皺起眉頭,“岠寧鳳三國不是隻有寧人能習得武功內力?況且你那身本事還是從身法天下第一的躡影宗習得,這鳳人的身手如何能比你厲害?”
“我猜是神物。”
“神物?!”
梅九點點頭,他看了看侯蓁蓁,見她仍望著遠處一言不發,頓了頓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們都知曉鳳國藏有兩大神物,其中一樣可能是鳴鸞笛。”他指了指投影上臉色陰沉的大嘉,“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方才他吹得那塤。”
“確實。”秦小知讚同道,他們之前看得清楚,包括二蛋也懷疑大嘉手中那塤是鳴鸞笛,可若那塤當真是鳴鸞笛,大嘉這人就顯得有些可疑了。
他說馴獸師的印記會出現在身上任何一處,可這場鬥獸會上聚集了不少馴獸師,唯獨隻他一人的印記沒長臉上;他與他們同行一路,一提到馴獸之事便轉移話題,也不喚妖獸前來,也許隻是不願被他們瞧見那塤?
梅九在投影上尋了一圈,找出擠在人堆中的玉瓊,再道:“之前我牽著玉瓊小兄弟那委羽馬時,曾聽他趁大嘉睡著後悄悄提起,大嘉聲名在外,但似乎不為家中所喜,他與那打了紗布之人……”他又指向巴嵬,“曾是好友,如今這二人兩看生厭似乎是因大嘉在十八歲後覺醒了印記一事。”
“這小家夥從哪打聽來的這麼多消息……”秦小知感慨道。
“他說是那日在無花城中打聽來的,鳳人對鳳人總不會像防著我們那般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