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昊想著這裏幾人都不是門派弟子,一路上就把自己了解的有關坤靈穀的消息都給幾人說了一遍,這要擱遊戲裏就是個引路NPC,無償服務就差提供獎勵了,叫秦小知忍不住想,這虎威門怎麼會放心讓這麼個沒心機的小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
“據說原本坤靈穀的開放在四大門派中都有固定的時間地點,但是從十年前的比武大會開始,門出現的時間和位置都變得不穩定,三年前開在韶華穀的門比以往消失的都要早,十位前輩差點就沒趕上進去,好在躡影宗離金鐵城不遠,馬車行上兩日就能到。”
“應該不止兩日。”悶在角落裏的梅九看了許昊一眼,道,“今年的門開在躡影宗的分堂,過去至少要五日。”
“分堂?居然開得這麼遠?”許昊驚道,“師父和師兄們沒告訴過我還有這種情況呀?”
“那是因為以前沒有過。”梅九道。
“咦?那梅前輩是如何知曉?”許昊問。
梅九把頭一扭,不答。許昊見狀,明白是他不願作答,便不再追問。蔣飛白這時不知從哪裏翻出一套茶具,在小幾上利索地泡了一壺茶斟了四杯分給幾人,彎著笑眼請幾人用茶。
梅九不答,許昊也不惱,他接下茶嚐了一口,立馬就把注意力轉到了蔣飛白身上:“蔣前輩這泡茶的手藝是從哪學的,比我師父泡的還好!”
許昊的師父嚴宏才是有名的茶癡,泡茶的手藝相當了得,許昊跟著他喝多了茶,也就懂得了品茶。蔣飛白從懷中摸出一小袋茶葉,笑道:“前輩不敢當,我哪懂什麼手藝,不過是平日在客棧裏替人倒茶倒多了,這是我家掌櫃自己栽種的茶葉,應該是茶葉好,你才覺得茶好。”
許昊點了點頭,忽然憶起師父的囑咐,要尋機探探這人的口風,又道:“對了,我看蔣前輩內功紮實,不似沒有師父教導,不知前輩的功夫是從何處習來?”
蔣飛白忙道:“我自小在客棧長大,都是遵照掌櫃的囑咐每日清掃房屋、搬運重物,空閑時隨便打打拳腳。客棧時常往來一些江湖高手,前輩們心情好時偶爾會指點我一二,就把功夫慢慢練了下來,要說師父……我還真不知該叫哪位前輩師父。”
許昊和梅九聽到此話皆是了然,這蔣飛白雖然隻打拳腳功夫,但應付不同對手打出的招式也不盡相同,原來他這身功夫是不知道多少人一齊教出來的,難怪拳風那麼古怪,也虧了他吸收這麼多打法還能統一成自己的風格,這要換了別人還不知會練成什麼樣。
其實這才是天才吧!許昊心想,若是能把蔣飛白帶回虎威門,師父師兄們一定會很高興,於是問道:“蔣前輩可有加入門派的打算?若是有,前輩練的是拳,來我虎威門正合適!”
蔣飛白聽出他這是在拉攏自己,露出了幾分羞澀。
“我……其實是掌櫃叫我報名參加的比試……我都沒想過自己會贏到最後、還能和諸位一起去坤靈穀……門派之事,還是等我回去問問掌櫃吧!”
聽他開口閉口都是掌櫃,秦小知對春鳳生出了幾分好奇。可是當初他懷疑春鳳是外星人時,侯蓁蓁明確否定了他的想法,並且聽她的語氣,那春鳳應該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難道這蔣飛白真的隻是單純的運氣好?
一行人行了五日,終於到了躡影宗的分堂。秦小知暗自慶幸路上沒有遇到危險,分堂裏也沒有俞風那個變態,祝福應該完好無損,隻可惜梅九惜字如金,沒能從他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情報。
金無垠簡短地對十人叮囑了幾條事項,又道穀內沒有任何危險,叫眾人在坤靈穀內看見任何奇異的景象都不用慌張,一個月後,穀內自會打開一道供他們出來的門。
然後,他帶著十人來到了門前。
韶華穀和朗乾派的弟子見到門後,對金無垠施了一禮,立馬爭先奪後地往裏衝去。秦小知望著他們消失在門中的身影,隻覺冷汗直冒,腳下像是灌了鉛般沉重。
蔣飛白、許昊二人察覺到他的怪異,都停下腳步轉頭問他發生了何事,梅九則一直跟在他身後,見他停下,自己也沒走。
“你、你們看見的‘門’,是什麼樣子?”他艱難地問道。
“門?”許昊對秦小知的問話感到了不解,他回頭望了一眼門,“與我們平常進出的門一般無異啊,就是裏麵會傳出些許光亮……”他拉著蔣飛白催促道,這二人在這五天的路程中關係親近了不少,“我們先快些進去吧,如果遇上三年前的狀況就糟了。”
秦小知望著那扇“門”,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做了個深呼吸後,這才抬起僵硬的腳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