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名姬難見(2 / 2)

‘好,不體貼,我們來賭一把,看看這紅鸞公子能賣多少錢?’那白鷺言道。

‘你的西角樓不是讓人燒了麼?你還不去看房子,怎麼一大早巴巴的跑到我這裏來賭錢。’紅鸞言道。

‘來人,去安夫人那裏看看,紅鸞姑娘前後左右的位子,都賣給誰了。’那白鷺並不理他,叫了自己跟車的小廝來說到。

‘紅鸞公子是在牡丹廳,左邊是芙蓉廳是軒王,右邊水仙廳是祁連公子,左二是鎮西侯,右二是絲王李大發’還沒等那小廝回話,不知何時那安夫人居然也上了樓來。

‘真是無趣,還是那群人,以為這百花樓能有些新鮮麵孔呢?’那紅鸞應道。

‘不用急,這對麵的蓬萊閣就不是熟人了,是個連我也沒聽過的樓蘭客商,據說也是什麼皇親國戚呢。本來我還沒應,不知道是不是該守著你那一大套的規矩,想來問問你。聽你這麼一說也就有數了。我這就讓人去傳話給他,他這一趟金陵可是沒有白來呢。’那安夫人盈盈說道。

‘哦,那後幾日呢?’紅鸞問道。

‘後幾日也是這樣,百花樓的座位一向是先定先得,誰搶到了這好位子還不連包七天,這整個二層雅座,每間屋子幾乎都是七天整包的。一樓的廳裏,三樓,四樓倒是每日不同,隻不過我也記不得那麼多了。’那安夫人言罷,伸手拈了一顆櫻桃放到嘴邊,輕啟朱唇緩緩的咬開,一滴鮮嫩的紅汁順著嘴角滑落。

三個人用罷了早飯,閑坐了一會兒,白鷺要去見丞相,安夫人要回去準備也就各自散了。待到他們走了,紅鸞才喚了彤兒來回話,原來她一早便打發了幾個人分別到方府,華府去請方雲師、華勝二人百花樓飲宴。這歡場自有歡場的規矩,這有了自己府邸雅號的名姬們接客都有一套規矩,騎樓賽詩、簾閣競藝這些都是基本的環節,除此之外各個名姬都還有自己各自的規矩,比如夜鶯就是要試煉膽識,要為她持靶,得有膽識不跑不躲,不怕她一件射偏取了自己的姓名的人才能成為座上佳客。

紅鸞就是那一大套的各種不接,白鷺是要先筆談三個月試驗對方的長情,青鳳則完全憑心情要求對方要能將她逗笑。經過這種種考驗的人才能成為座上公子,才有資格邀請名姬品茶飲酒聊天出遊,至於是否上得牙床,各個名姬的規矩就更是不同了,其中亦有一些更是誓待從良絕跡不與人同寢。而名姬本身也會舉辦一些詩會酒會與一個或者幾個公子一起歡會。

所以此次紅鸞在百花樓飲宴,那滿樓的人當中,如果不在紅鸞座上之賓的名單裏的,也不過隻能期盼偶遇擦肩而已,縱使一擲千金在紅鸞獻舞的時候拔得頭籌,也不過是共飲一杯而已。所以如果真的要一起同桌宴飲,紅鸞還是要在自己的座上公子的名單裏挑選,方雲師和華勝當然是她的第一人選。所以紅鸞自然也一早就打發了人去請方、華二人。

約莫到了中午就有了回信過來,‘華府的人說,華公子還別院養傷還沒回來,方公子說是舊事未了還說隻要告訴姐姐,姐姐自然明白。’那彤兒稟道。

紅鸞聞聽此言心下未免拂過一絲傷感,這華勝自樓蘭之後就再無音信,也不知道傷的怎樣,怎麼說也是因為自己受傷,要能進份心力才好。這方雲師怕是毒傷尚未痊愈,可是這毒又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也不能近身照顧,這兩個頗為親近的人,如今傷的傷病的病,自己卻連看顧一下都是不能,想到此處也不免歎起氣來。這歡會宴飲的心情也就去了一大半,草草的選了幾隻小令,交給自己的樂師們前去安排。待到華燈初上,便擺開車攆往那百花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