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作者:張 斌

納達爾與《泰晤士報》關係不錯,每逢大賽,都會專門推出博客與讀者溝通。顯然,他們不像我們如此醉心於微博,但是語句也漸成簡約之風。這一次澳網,納豆還沒有顧得上寫些啥,便用快速回答問題的方式與支持者交流。一位名叫Qing Qing的中國姑娘發問:“過往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更換雙打搭檔。可是一直不很成功,內心之中最理想的是誰呢?”這答案還用說嗎?英雄惜英雄,費德勒便是。

問題還有一籮筐,一個叫Sam的哥們兒好奇地問:開著阿斯頓馬丁,是不是真可以找到“007”的感覺?納豆無限感慨,哪有時間開啊,買這麼輛豪車真是個錯誤。純粹的納達爾支持者是不會叫囂著讓偶像不斷奪冠的,祝一聲好運也就是了。可是,當時間行至2011年,腳步落在墨爾本的時候,期待還是再一次被聚集起來,納豆必須再上巔峰才行啊。

奇跡,人們期待的奇跡是和一個年份——1969年有關。還記得那一年發生過什麼嗎?人類登上了月球,尼克鬆進駐白宮,伍德斯托克搖滾音樂節開唱了。還有什麼嗎?當然,澳大利亞人拉法那一年連奪四大公開賽冠軍,算是成就偉業了。過去42年了,無論誰是主宰,都不能以氣貫長虹之勢連取四冠,大多是三而竭也就罷了。

機會來了,納豆的機會真來了。自從他去年回來,一路凱歌,法網、溫網和美網通通拿下,隻要是此番在墨爾本捧起冠軍獎杯,“拉法式的大滿貫”就將再現人間。42年過去了,人類首次登月被猜測為是在好萊塢的片場裏完成的;尼克鬆的權力軌跡最終是那般低沉暗淡;那些老嬉皮士還有誰真的喜歡嗎?也隻有紀錄是越老越值錢,今年重任就在納豆的肩上。

拉法1962年也曾經有過一次滿貫的經曆,那個時代的網球風尚,擁有濃鬱的舒緩情調和謙謙君子之風,四大公開賽中有三項賽事都是在老派的草地上進行的,青草茵茵,白衣飄飄,哪有現如今這般慘烈。1968年,網球進入到職業時代,球員們的專注度開始大幅度提升,比賽不再僅僅是人生情趣,更是生活的依傍了。與現在比,那時候的網球運動真有些簡陋了,製造網球時還要使用毛氈材料,拍子采用的還大多是木材。球員沒有時下這麼彪悍,君子風度才是最受稱道的。

因此,到了我們的時代,人們愈加看重“大滿貫”價值了,因為競爭激烈會導致難以有真正的主宰者可以連續一年保有不敗金身,哪怕是費德勒,哪怕你在世界第一的位置上可以穩坐237個星期。無奈間,人們已經一廂情願地將“大滿貫”的含義聚焦於隻要收集齊四個冠軍即可,不再在意你是否是在一年之中獲得。很顯然,英雄氣短。當去年10月,納達爾在美網奪冠的時候,大家急著喘口氣休假了,因此也沒有太多鼓噪。今年澳網開打,期許劇增,納豆勇往直前,稍有閃失,就要從頭再來。

費德勒比納達爾更早幾年距離“超級大滿貫”隻有一步之遙,2005和2006年,正是納豆在法網決賽中連續擊敗天王,擊碎夢想,那個年景可是天王真正的好日子,錯過了,也就錯過了。今年,可以輕巧擊碎納豆夢想的居然還是沒有懸念的老對手,天王鬥誌尚在,隻要全速啟動了,打進決賽該不是問題,而那半區挺進決賽的十有八九會是納豆。真來一次決賽,還有啥好說的,那可不是火星撞地球,那一定是地球自己去撞火星了。

很明顯,納達爾雖然冠軍數量不如天王,世界第一排名的時間沒有天王長,但是如若這一次在澳網可以實現了“超級大滿貫”,那麼也算是找到了突破口實現對於對手的最好超越。網壇名宿吉爾伯特評論說:“大滿貫可真是意義非凡,它才是網球世界裏的最高成就。”那些喜愛納達爾的人們自然也會繼續提升“超級大滿貫”的意義價值,天王畢竟是天王,大度謙和,祝福納豆可以實現人們的超級夢想。當然,天王也能感受到媒體的聲浪,這其中自然也包含著他本人的澳網衛冕大業。天王也提醒大家,納達爾從去年開始的確變得瘋狂起來,在場上沒命地跑動,那是他連續奪得大滿貫賽事冠軍的理由。

如果納豆與天王是一對友好的天敵,那麼宿命是不是會安排天王在兩次被納豆終結“超級大滿貫”之後,也有一次機會成為豎在夢想前麵的天險呢?命運也許就是如此。可是那些網球專家們目前紛紛看好納豆,有可能情感甚至是一份期許代替了冷靜的思考。總之,納豆人氣穩穩上升,平添了不少默默的同情分數,而費天王多少還是有一份善意的孤傲拒人千裏。

人們總能從納豆身上找尋出一份可愛,《泰晤士報》的博客裏,有一位球迷留言:“你平時經常會丟三落四嗎?經常會丟些什麼呢?錢包、鑰匙包、還是手機?”納豆第一個就選擇了這個問題:“我謝謝你啊!朋友。你怎麼知道我經常在口袋和包裏找尋不到錢包和手機?”活生生一個大男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