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表白(1 / 2)

我又一次聽到“苦衷”這個詞。

薛宏說他們有苦衷的時候,我嗤之以鼻。背叛就是背叛,劈腿就是劈腿,還能整出什麼苦衷?

當我從簡怡口中再次聽到這個詞時,我沉默了,良久才問:

“什麼苦衷?”

“許靜不讓我告訴你,”簡怡頓了頓,看著我,說:“你應該去問許靜。也許,她會告訴你,也許吧。但是,我覺得你沒必要知道這件事情。”

“你們都他媽的一個德性。就我像個傻子樣蒙在鼓裏。”我一聽又來火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羊南,”簡怡柔聲道,“你們已經分手了。就當過去了吧。你為什麼要去個珠寶公司,我今天一看,全是女孩子,你能適應嗎?”

“反正沒事做。別扯些別的話題。”

“我真的不能告訴你。除非許靜親自告訴你。不過,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既然我遲早都會知道,為什麼你現在不告訴我?”

“這是許靜決定的。跟我沒有關係。”

我很不想再去找許靜刨根究底地去問她究竟有什麼“苦衷”。我厲聲說:

“簡怡!我們還是不是朋友?是朋友你就爽快地告訴我。不然,我寧願沒你這個朋友!”

簡怡一聽我的口氣這麼重,也來火了:“怎麼?你跟許靜的事要扯到我頭上來?老娘還就是不說,你要怎麼著?跟我也恩斷義絕?”

我麵色沉悶的哼了一聲,想到終究不關簡怡的事,也不舍得失去這個朋友。“你回去吧,今天的事辛苦你跑一趟。”

簡怡不依不饒:“羊南你個王八蛋!忘恩負義,不識好人心。我們認識五年,經曆的沒比許靜少。你就為個這破事兒跟我絕交?你當年寫給她的情書還是我轉交的;你傻不拉幾地學人家打抱不平,結果被揍成了個殘廢,不是我照顧了你三天三夜;你那次胃痛昏了過去還不是我背著你去醫院守了你一晚,害的我差點變成個瘸腿的醜八怪,你……”

我連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想起以前種種,心裏一陣柔軟,口氣和緩了很多:“好了好了我向你認錯。不是才興口才提了一句嘛,幹麼這麼激動?你對我好,這世上除了我媽,就屬你對我最好。來來來,喝口水,消消氣。你看你生氣這個樣子,活活像個‘母夜叉’,是個男人都嚇跑了,難怪嫁不出去……”

她又氣又笑,拂開我的手,臉脹得通紅,接過水抿了一口,白了我一眼,低聲說“我嫁不出去關你什麼事”沒再說話。她一急就喜歡罵我“王八蛋”。

我這麼被她一數落,心情也平複下來,笑了笑,說:

“怎麼沒關係?你嫁人,我給你當伴娘,這是以前說好的。天底下也隻有我一個大男人肯去當你的伴娘,想想都丟人。”我們以前曾經聊天,她說想要個終生難忘的婚禮。我開著玩笑說去當她的伴娘肯定讓她終生難忘,結果她一聽馬上認定,並且威脅我不當她的伴娘她就一輩子不嫁人。

“有什麼丟人的,別人想當我還不讓呢。你這麼‘苗條’,穿上伴娘服肯定比我還好看。”簡怡屬於那種嬌小可愛型的,跟許靜的那種溫婉甜美型不同。我跟許靜在一起後,她被評為英文係碩果僅存的係花。並且至今沒人摘過。我們曾問她為何不談戀愛,她總是避而不答。

“走,哥哥我負荊請罪,花錢消災,請你吃飯,當作賠禮道歉。”我像哥們一樣摟了摟她肩膀。我比簡怡隻大三天。心裏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這是為什麼我寧願給她當伴娘,也不願她一輩子不嫁人。因為她說這話的時候異常認真。哪有哥哥不希望妹妹有個好歸宿呢。

她很興奮,剛才的不愉快一掃而光:“我要吃火鍋!”

望著她渾似把辣椒當飯吃,卻若無其事的模樣,我不禁暗歎道,四川人真特麼能吃辣。

吃完飯後,我們倆笑嘻嘻得向往常一樣一邊打鬧,一邊走著。

我抽著煙,夜晚微風習習,甚是涼快。

突然她停住,問了我一個問題:

“羊南,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沒談戀愛嗎?”

我也停住了腳步。簡怡的條件並不差,大學的時候追她的人不比許靜少。

“這是我最好奇的問題。”我拉著她走到湘江邊上,坐在了前幾天我們坐的那個石椅上,示意她繼續說。

她卻沒開口。隻是望著我。稀薄的月色中,我依稀可以看到她那雙眼睛裏,似是幽怨,又似是迷惘。

我輕輕拍了拍她腦袋,笑著說:“怎麼了,被辣傻了?這種眼神看著我,像個怨婦一樣。”

她還是那麼怔怔得望著我。像是沒聽進去我說的話。

我的心裏霎時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感覺眼前的這個簡怡不像是我認識了五年的她,被人附上了靈魂一般,突然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