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進入了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
她低頭看著自己懷中已經沉睡的女兒,在撥弄她的秀發時,竟然不慎發現她的耳後竟然也長出了紅斑!這是已經被感染的征兆!
她女兒已經被感染上了!她不能就此坐以待斃,如果被發現那她的女兒恐怕就要.....
想到這裏,帳篷外突然爭吵了起來,南楓皺著眉頭探出頭去,隻見一個老婦人坐在輪椅上,正被一個醫生推走。可能是體檢被查出已經被感染了,估計要被關進感染區去!
然而巡邏的武警,無意間發現了這是自己的母親,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母親被送到那裏去,因為他是知道內幕的!被送去的不是醫治!而是槍決!
“你們誰敢動我母親!我就開槍打死誰!”那年輕的武警一手護著自己的母親,另一手舉著槍對準著之前還是自己同伴的其他武警吼道,“別動!”
所有人都陸續圍觀了起來,在這黑暗中,看不清那武警的臉,他帶著防毒麵具,然而已然泣不成聲。
他的老母親在他身後安慰著,“沒關係!我是去哪裏治病的!孩子沒關係!”
“不!你不能去!”武警失控的大喊道,“所有被關進那裏的人!都不是治病!是槍決啊!”
“媽!我不讓你去!”武警撕心裂肺的痛哭著,他舉著槍,對著自己的同伴,兩眼銳利。
他的話讓所有不知情人都再一次陷入了恐慌,騷動!這幾天頻頻聽見一陣陣槍聲,那不是政府所說的攻擊疑似帶病毒的鳥類,而是處決了一群病源體!
“孩子!我的孩子呀!” 突然一聲槍響,那武警被自己的同伴擊殺,死在了母親的懷中,然而事件還沒有完,那武警的友人,一怒之下將槍頭對準了開槍的人,搬動了扳機,‘砰——!’的一槍,暴動正式就此爆發!
這個武警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麵具,因為他早已經被感染了,看見自己的友人被殺,他再也無法忍受。
身處在這世界末日之中,人類的互相殘殺才著實可怕,這可怕的不是病毒,而是人心啊!
那夜武裝部隊就此崛起,在這已經荒屍遍野的城市已經像一個死城,漫遍天野死屍圍城。
伏居已經成了一個另人聞風喪膽的城市,昔日裏熱鬧的繁華都市,早已不複存在,不僅是整個伏居,整個東南亞地區都已經被該病毒感染,名不聊生,動物的屍體已經漫布整個世界。
腐臭軀蟲,在那枯枝樹頭等待啄食人類屍體的黑渡鴉,病毒的抑製恐怕除了還未研製出的病毒疫苗,就再無其他了。
可是在感染人群中,尚未有一個幸存超過46小時的患者,這沒來的及處理的死屍,在感染過的候鳥遷徙後,不出半個月,整個世界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病毒突變異常劇烈,現在已經在美國地區尋找到了第三形突變病毒,科學家門擔負著人類存亡的最後希望,在研製著。然而這對於還僥幸存活的人類來說,希望渺茫。
軍隊扯離了伏居,就算現在抑製伏居的傳播,也已經是無濟於事,幾乎所有弱小而又貧困的國家政府都宣布倒台。
世界唯一一個沒有被感染的國家,恐怕隻有新西蘭!暴動中受感染的人已經全數滅亡,政府軍隊已經逐一撤退。
伏居成了一個死城,南楓抱著她女兒的屍體,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在這一片死城中,仿佛世界上就是剩下了她一個人!
夕陽緩緩落下,她抱著她女兒的屍體,已經失去了知覺,就像一個傀儡,在這暗黑的街邊遊走著。
她已經不在害怕死亡,倘若死亡降臨,又是誰能阻止得了的呢,她走進了之前政府用來關押感染者的囚牢。
這裏還沒來得及火化的屍體,堆積成山,場麵異常淒涼。
現在她哪也不想去,所有想要活命的人,都試圖前往政府所公布的最佳避難場所,‘新西蘭!’
難道全世界的人,都能擁擠在那個小島上嗎?人類是無法阻止病毒蔓延的,她被地上的一句死屍絆倒,磕破了皮,沾染上了死屍的鮮血,很快她就要去天堂,同她的女兒在一起了......
從‘媽媽,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到‘媽媽,你去吧,我會乖乖呆在家裏等你回來的.....’
她虧欠她女兒的,她沒能履行到一個作為母親的職責,她女兒這一生聰明伶俐,卻在孤獨中度過。
如果她不是一個醫生,不用顧忌眾人的生死,如果她父親不是一個時常出生入死的戰士,那她的女兒便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夕陽逐漸落幕,她倒在了這一片荒屍當中。
還記得她最愛的那個人,是她的學長......
三年青春校友,卻在離別的時候感傷,她曾為了與他的一次對話,毅然把自己偽裝得有多麼爺們,加入了籃球部。
然而卻在畢業會上,她親眼看著她暗戀了三年的學長,手牽著另一個女人,珍重宣布著那個女人是他的摯愛.....
時過境遷,她帶著這份最初的愛戀,在一次闌尾炎手術台上,再次遇見了她的初戀,然後他們相知,相愛,最後有了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兒。
離婚的那晚,對於她來說,幾乎是致命的難過......
她垂下眼簾,看著已經逐漸消失在天際中的餘暉,她仿佛又看見了他的影子,看見了他的臉,甚至看見了他的微笑,甚至聽見了他的聲音.....
在最後一束光芒消失前,她仿佛站了起來,看見了他和被他擁在懷裏的女兒正在向自己招手......
‘媽媽......’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