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大地大母愛最大,40載堅守隻想聽兵兒子叫聲“媽”!(3 / 3)

在羅長姐心裏,真正的小兒子永遠是那個光輝高大的軍人形象。為了讓他能恢複此前驕傲的形象,羅長姐從未放棄過努力,始終用母愛堅守著屬於她和兒子的特殊“軍營”。

右眼被打瞎仍不怪罪“兵兒子”,好母親影響了一方民風

似水流年,一晃,36個春秋過去了。在兩個人相守的軍營中,昔日年輕英武的祁才政白發叢生,雙目呆滯依舊。而曾經手腳利索、幹起活來從不知道疲累的羅長姐腰更彎了,背更駝了,雙目也變得渾濁起來。

然而,無論歲月如何更替,不變的依然是那份慈母深情厚愛,在羅長姐的眼裏,年近花甲的小兒子依舊像是“不懂事”的孩子,需要她時時的嗬護。

這麼多年來,羅長姐沒有一天不盼著兒子的意識能夠恢複,但是,她這個希望一直都沒有實現。

祁才政剛接回家那幾年,羅長姐偶爾帶他出來走走,讓兒子接觸一下外界。然而,祁才政說不定啥時就會發病,發病時見人就打,還毀壞鄰居的莊稼。一次,羅長姐帶著兒子到村邊散步,正好小學生放學回來,祁才政恰好發病,竟追著孩子們打,嚇得孩子們東躲西藏。兒子惹了事,羅長姐隻得到鄰居家道歉。到後來,羅長姐怕兒子惹出亂子來,隻得把他關在家裏,不再讓他出來了。

祁才政悶在家裏,性情更加暴躁。多年來,羅長姐挨兒子的打已經不計其數了。70歲之前,兒子發病動粗,她還能跑著躲開,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跑不動了,隻能任由兒子把雨點般的拳頭傾瀉到自己身上、頭上。羅長姐從沒有怪罪過兒子,更沒有嫌棄過他。

2010年春季的一天,羅長姐哄著兒子穿衣服,祁才政翻了幾頁畫書就煩躁不安起來,羅長姐看到兒子眼裏露出凶光,意識到不妙,想轉身躲開時,兒子的拳頭已經揮了過來,年老體弱的羅長姐被兒子一拳打倒在地,兒子還要繼續施暴,羅長姐隻好躺在地上“裝死”,這才躲了過去。

除了羅長姐外,家人也沒少遭到祁才政的襲擊。一次,羅長姐有事要外出一個上午,出門前她囑咐老伴把小兒子的髒衣服拿出來,她一回來就洗。羅長姐中午回到家裏時,發現老伴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老伴歎了口氣:“還不是被政娃砸的!”

原來,羅長姐外出後,老伴本想用竹竿把髒衣服挑出來,可兒子的髒衣服在角落裏,根本夠不到。看到小兒子坐在床邊打盹兒,老伴就“冒險”走進屋裏,剛走到床邊把衣服拿到手,兒子認為父親打擾了他,拿起床邊的凳子朝父親扔了過來,羅長姐的老伴閃身遲了,凳子砸到了腳上,他怕兒子繼續實施攻擊,忙忍著痛退了出來,並拴緊了門。

看到老伴腳麵腫得老高,羅長姐很是心疼,卻也很無奈。在老伴被兒子凳子砸之前,大兒子、大兒媳曾經被小兒子用扁擔追打,最讓她後怕的是,有一次,小孫子被瘋叔叔攔腰抱起扔進正在燃燒中的火塘,要不是家人眼疾手快,很可能釀成悲劇。

麵對小兒子的暴力攻擊行為,羅長姐生活中盡量不讓家人接近他,而是把最危險的活兒都留給自己。羅長姐無私的母愛,受到兒孫們的敬重,他們也沿襲了羅長姐的周到和細心,對祁才政盡心照顧,哪怕他是一個沒有了感情、沒有了思想的人。

一年秋天,羅長姐像往常一樣哄兒子擦身子、穿衣服。突然,祁才政對著母親的臉就是一記重拳,不偏不倚打中右眼,羅長姐眼冒金星,倒在地上。暴怒的祁才政仍然不肯罷休,準備再次攻擊,羅長姐哭著吼了一聲:“政娃子,我是你娘,是你親娘呀!”祁才政這才安靜了下來,轉身離開。

因為治療不及時,羅長姐挨了兒子這一重拳後,右眼從此失明了。羅長姐憑著左眼仍堅持照顧兒子。兒子打她,眼睛不好使,腿腳不靈便,她就躺在地上裝死,等兒子走遠了,她再爬起來。

“你兒子有‘一等軍人殘疾證’,政府可以養他一輩子,自己何必受這樣的罪呢?”鄉親們看羅長姐這樣艱難,紛紛勸她。

“我講不來大道理,但是我曉得應該盡自己的力量為部隊和國家做一點事,如果家裏有困難就去找政府,那得給國家添多大的麻煩?娘養兒天經地義,我咬咬牙就過去了!”

漫漫36年,羅長姐和家人從沒向國家和部隊提出任何要求,更沒提過半句難。小兒子久病不愈,羅長姐對部隊的感情絲毫不減,她的家裏先後有4人戍邊衛國。73歲那年,羅長姐又含淚把孫子祁文忠(祁才政長兄之子)送到部隊,讓他成為神仙灣哨所一名光榮的邊防戰士。

羅長姐就是一部無言的教科書,影響了一方民風。在灣潭鎮,在五峰縣,那裏的參軍熱情一年比一年高。老人覺得自己隻是盡了做母親的本分,她最大的願望仍然是用母親最博大的愛,換來兒子清醒時一聲親親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