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自由了,怎麼不下山去。”曾岩看著這個美豔無比的女人,看不出她的來頭。
“山下有什麼好,還是山裏清淨,我都老了,就不跟孩子們湊熱鬧了。”那女人撫了撫頭上的碧玉簪,有些得意洋洋的幻化了一麵鏡子照了起來。
“妖怪也愛美的嗎?”秋言從曾岩的背後探出頭來,問。
“嗬嗬,妖怪還愛吃呢,就愛吃你這樣俊俏的細皮嫩肉。”她一下子撲到秋言身上,秋言忙亂之中把自己平時學的法術全忘到姥姥家了,手忙腳亂的連一個像樣的印都結不出來。
“銀光,你又使什麼壞呢?”怒斥聲由遠而近,一道綠色的光印過去,那白衣女子已經迅速的閃到一邊了。
“柏樹,都這麼多年了,還護著呢,你豁出命去護著人家,人家可是不領情啊,見到你都躲的遠遠的。”銀光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上人。”曾岩行禮。
“秋言謝上人救命之恩。”秋言也上前行了個禮。
“行了,最看不得你這恭恭敬敬一本正經的樣子,我還年輕著呢,叫什麼上人,把我叫老了。”柏樹身穿翠綠色長裙,嫌棄的衝著曾岩吐舌頭,一邊的秋言已經木了,被這個纏人精救了,以後更沒好日子過了。
“銀光,你在鎖妖塔待的還開心嗎?”
“開心啊,不知哪個死丫頭把我的塔打壞了,再讓我見到她,非扒了她的皮。”銀光一改柔弱女子的模樣,瞬間變身恐怖姐姐。
“你沒見到人,塔就壞了?”柏樹吃驚。
“我看到了,可沒看清楚,那人的氣息雖然刻意掩蓋了,但我倒是覺得很熟悉,可她一千年前已經沉睡了,怎麼可能突然來這呢。”銀光沉思。
“你是說她嗎?沒理由啊,她要是想,把這塔打碎也是行的,怎麼可能隻打壞了一點,放出來一點小妖魔就算完了?”柏樹看了看曾岩,心想青華那死老頭讓自己絕對不能問起曾岩在山下的事情,拍拍手,柏樹看著月亮,開始假裝沉思。
曾岩在鎖妖塔的四周看了看,壞掉的塔身現在已經被重新封印起來了,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看著這座佇立千年之久的塔,曾岩想,是什麼人破壞了鎖妖塔呢,目的是什麼呢,是想對天一觀不利還是另有所圖,曾岩想不明白。
一時,隻有風聲在山巒之間穿梭飛過樹梢的聲音響起,又是一個安靜的暗流洶湧的黎明。
天已經亮了,銀光和柏樹早就不知去了哪裏,秋言靠在樹上已經睡著了,曾岩坐在塔頂,感受著氣流從身邊湧動,這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美好的一天已經開始,可他總覺得是山雨欲來。
柏樹去哪裏來呢,她是循著一股異樣的氣息往山中去了,等她找到氣息的所在,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秀氣可愛、白白軟軟的小狐狸,覺得謎團越來越多了。
這個小狐狸身上的氣息很雜亂,有佛陀舍利的殘餘之氣,有天一觀正統的禁製之氣,有紫歸迷心花的氣息,最最嚴重的,也最讓柏樹驚訝的是她的身上有來自於魔神月影的氣息,而依柏樹來看,這隻小狐狸已經不在這世間了,她是被人用竹憶生生將魂魄鎖在了身體裏,她額頭上的火焰印記說明,竹憶快要破體而出,她就要消失了,而消失,就是不會再有輪回的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