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將張貞茉帶進來。”顧世正握緊拳頭,心中暗暗保佑著自己的猜想不要靈應。張貞茉被兩位戰士拖入顧世正的書房,戰士們有心要多加照顧張貞茉,可在顧世正麵前,誰也不敢對張貞茉有半分憐憫。
啪......
木質的地板上傳來一聲響,張貞茉被摔在顧世正的書桌前。顧世正見她,麵如土色,嘴口幹裂,想來也是在邊疆黃土地上給熬成這般。
“把她喚醒。”
無論顧世正內心裏是否有對眼前這個小姑娘存半分同情,他的口氣和他所表達的情緒都叫人為張貞茉感到擔憂。戰士們打來一桶水,還算溫和的澆打在張貞茉的臉上。
隻聽見悶咳一聲,在鬼門關前走上一遭的張貞茉才算是緩過神。眼睛睜開,見自己已在大營之中,那些多餘的心結便被渴望營救項毅之心所掩蓋。
她無力抬頭,但也知道自己麵前站著的人定是顧世正。盡出最後一絲力量,微弱的聲音傳遞著:“西北方向,項毅快不行了......”
“西北方向?”顧世正皺起眉頭。“為何會在西北方向?”
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思緒已漸漸恢複。張貞茉從顧世正的口氣中聽到一絲危及,難道西北方向是不可前往的禁地嗎?
“去玉穀...西北方向......”張貞茉吃力說道。
顧世正聽見張貞茉所言,顧不及回應,揮起手對戰士們說道:“快備快馬。”
戰士應聲道,立即開始準備。
玉穀在北麵,而非西北方向。邊疆之大,難以盡防,西北處洞坑之多,甚至超越其餘所有之合,顧世正想到這洞坑雖是煩人,卻也算是天然屏障。玉穀處乃敵國進攻要衝,便將全部防禦工事集中於玉穀,西北方算是防禦最為薄弱之處。
也正因如此,顧世正才憂心。敵國進攻玉穀,皆以失敗告終,隨後便數次派遣小分隊從西北方侵入。
望天地護佑,顧世正蹬上馬背,心中還在默默保佑。若是此刻有敵國分隊侵入西北方,項小爵爺若有閃失,可如何與項爵爺交代。
“你們將流犯張貞茉押入大牢。”顧世正放下一個凶狠的眼神,惡惡說道:“絕不能讓此事叫豪兒知道,否則,軍法處置。”
戰士們都吸一口涼氣,望著在一陣馬蹄聲裏消失於視線。
不告訴顧英豪嗎?戰士們有些不忍心。尤其是這一次回來,顧英豪身上的匕首剛被撥出,傷口僅做基本處理之後便癡癡望著大營門外。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著張貞茉回來。
顧英豪從未如此,在這裏的戰士,不是看著顧英豪長大,便是與顧英豪一同長大。
“不說嗎?”一個戰士問另一個戰士。
幾個戰士相互對望幾眼,有歎氣的,也有躍躍欲試的。
“這件事情,我希望哥哥能知道。”開口講話的戰士名叫顧興水。他算得上是顧世正的義子,屬顧世正貼身八大衛士之首。
顧興水本是孤兒,幼年時被顧英豪發現於邊疆荒漠之中。顧世正趕來,見顧興水身上有一股硬氣,便收養了他。但至始至終,他都未明確過自己收其為義子。
隻是顧英豪對顧興水細心照顧,令顧興水感動。他稱顧英豪為自己親哥哥,從小便是以顧英豪馬首是瞻。久而久之,顧世正似乎也默認了顧興水這個義子。
“水,這樣做的話,將軍恐怕......”
“我從來沒見過我哥這樣執著,甚至還為此忤逆將軍的命令,為了哥哥。”說道這裏,顧興水似乎在嘲笑自己,哼出一聲歎息。“隻要哥哥能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