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不要吃好吃的！”婭文興致勃勃地跑到項毅麵前，此刻項毅已經昏睡過去。他真的太累，婭文還沒靠近已聽見他的呼嚕聲。就像此前耍無賴一樣，項毅展開雙手雙腳，大字型的躺在沙丘上。
見項毅已經睡死，婭文覺得沒意思。她蹲在項毅身邊，拍了拍項毅的臉。沒有反應，再拍拍......
項毅如感覺蚊蟲圍繞在旁，不耐煩地擺擺手。這表現逗樂了婭文，也讓婭文變本加厲地捉弄項毅。
天色已經昏暗，如果就這樣躺在這裏一睡不起，那就真的一睡不起了。見婭文蹲在項毅身邊，項毅絲毫沒有反應，張貞茉也想到了項毅這個貴公子已經筋疲力盡。“真是一個累贅。”張貞茉抱怨。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決定去照顧項毅。
邊疆的夜晚是寒冷的，風之放肆程度絕不是生活在京都的人所能想象。張貞茉剛站起身，便有一陣颶風呼嘯而過，險些叫張貞茉失去平衡跌倒。這樣的環境若不叫醒項毅，明天的太陽他是絕看不見。
走到項毅邊上，婭文扭過頭，一臉得意地說道：“姐姐，趁現在我們可以好好欺負這個混蛋哥哥。”
張貞茉微微一笑，有些勉強，隻因疲憊。再看項毅，他的身上鋪上了一層淺淺的沙粒，一看就是婭文的傑作。
“好了，別捉弄他了，把他叫醒，不然他會死在這裏。”張貞茉說道。
火上烤著蛇，算是老天爺對他們的眷顧。張貞茉從來沒有捉過蛇，今天卻是手到擒來。六條小蛇的分量並不多，但足以支持他們虛弱的身體。
“哥哥，快醒醒，吃飯啦...吃飯啦...”婭文晃動著項毅的身體，項毅在夢中感到地動山搖，卻有一陣味美之香勾引。肚子不禁打起鼓，一下就從夢裏醒來。
確切的說，是驚醒而來。有驚嚇，也有驚喜。身體竄得立起，婭文來不及躲閃，額頭對額頭，項毅結結實實地給了婭文一個重擊。
“啊......”
項毅、婭文同時哀嚎，各自捂著自己的額頭。婭文疼得直跺腳，一麵打滾著，一麵罵道：“哥哥是混蛋，哥哥是大混蛋，欺負我的都是大混蛋.....”
這一聲哀，也引得一旁細心翻動著小蛇的張貞茉。她回頭臉，嘴角微微上揚。有婭文在真好，她總是那麼自然，那麼純粹。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想罵誰就罵誰，不做任何掩飾。
“好了，你們倆都別鬧了。”張貞茉從火架上拿起一條烤好的蛇遞給婭文：“吃點東西額頭就不痛了。”
婭文哭著嘴臉接過烤蛇，大口吃起來，一麵嚼著，一麵好抱怨：“不能喂混蛋哥哥吃東西，餓死他。”
張貞茉撇過眼看著項毅，項毅捂著自己的額頭，可憐兮兮地盯著張貞茉。“那個...我可以吃嗎？”
“自己去抓。”張貞茉沒好氣地回應。
項毅一聽張貞茉回應自己，高興了。一下躥起來鑽到火堆邊上，理所當然地拿起一隻烤好的蛇就送進嘴裏。這可氣壞了婭文，抓起一把沙子就丟向項毅。
“你是混蛋，大混蛋，大大混蛋，特別大的混蛋......”婭文開始喋喋不休：“你就是一條蛇，而且還是長得特別醜的蛇，是被姐姐丟掉，然後被顧叔叔還有好多武士叔叔踩來踩去，踩得扁扁的蛇......”
“隨便你怎麼說。”項毅嚼著蛇肉，一副心滿意足。
張貞茉沒有生氣，她清楚項毅的性格。回到火堆前，拿起一隻蛇，小口的吃著。
“項毅，你回去吧。”
許久之後，張貞茉開口說道。
“不。”項毅的回答很幹脆。
“你沒有一點本事，在這裏遲早會死......”
“你讓我回哪？”項毅截斷張貞茉的話語，突然嚴肅起來：“我還能回哪裏？”
被項毅突然嚴肅愣了一神，張貞茉沒能馬上明白項毅話中的意思。“回你的項家，至少在我複仇之前，那裏是安全的。”
說著話的功夫，腦海中浮現著片段記憶。那片段記錄著顧世正對項毅的態度，而態度之中竟找不到臣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