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告訴你們這些奇怪的大叔,我爸爸是藩主,我姑姑是郡守夫人,我哥哥是將軍,還有我表姐是長嶺藩主夫人。”
數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將穿著秀麗的婭文緊緊包圍起來,本以為十歲的小女孩會害怕的哭鬧,卻沒想到婭文雙手叉腰,一副爾等皆為賤民的態度。
領頭的土匪是一身武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肩膀一邊高一邊低,看上去顯得痞樣。可他的眼睛卻很深邃,就像藏著許多故事的人,帶著一絲憂鬱。
帝國疆土遼闊,為安定四方,朝廷下放藩建權利。各地有權勢的藩主紛紛擁兵自重,建立自己的武士軍團。
久而久之,部分區域的藩主,尤其是靠近邊塞的藩城時常爆發武裝衝突。
戰敗的藩主被殺,武士或是與藩主共亡,或是逃入深山為寇。站在婭文麵前,應當為後者。
隻見那領頭的土匪武士嘴上叼著一根嫩草根,一臉靜默地盯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婭文。他也曾征戰四方,得一‘屠戮者’的外號。
“害怕了沒有,隻要你們認錯,我就原諒你們。”婭文見沒有人回應,一個個隻是傻愣愣地盯著自己,洋洋得意起來。
屠戮者‘哼’了一聲,將口中嫩草根吐到一邊。“小丫頭,你父親是哪一座藩城的主?”
“我不要告訴你我父親是誰,反正我跟他也斷絕關係了。”
婭文從身後的背帶中取出一個荷包。“看見沒,我有這麼多錢,隻要分配得很,我可以做生意,賺更多的錢,然後就可以一個人生活,再也不用回那個討厭的家。”
說著話,婭文已經將荷包打開。屠戮者瞟了一眼,三錠金子。
小丫頭真是不懂世事。屠戮者很自然地伸出手,將荷包握住。而這一舉動,婭文急了:“你幹嘛?”
“你說幹嘛?”屠戮者反問。
“我給你看看,又沒說要給你!”婭文回答得很理所當然。這倒是讓屠戮者有些繃不住自己早已習慣的冰冷麵孔。
他露出一絲笑意,分不出是嘲笑還是陰笑。也或許是麵部太久沒有放鬆過,即便是純粹而坦然的笑,看起來也是怪怪的。
屠戮者確實意外眼前這小丫頭的舉動。“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要搶劫你嗎?”
“你們幹嘛要搶劫我?你們要是肚子餓了,我請你們吃飯就是了。”婭文一把將荷包奪回來,死死捏在自己手中。“如果把荷包給你們,那我要怎麼辦?”
“這個......”屠戮者一時間竟沒有不知怎麼回答。婭文是死是活,與他毫無關係。他愣了一神,將手中的長刀刺進婭文腳邊的土地裏,似長刀如拄杖,撐在刀柄上理所當然地回答:“你應該會餓死。”
“大叔,你一點都不懂禮貌。”婭文撇著嘴,一臉嫌棄地看著屠戮者。
“我都答應請你們吃飯了,你們還要搶我的錢,還要我餓死,這是很不對,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被婭文稚嫩而堅定的表情深深震撼,屠戮者又一次陷入詞窮。好像從來沒有人會去跟一個土匪講道理,更不會談什麼禮貌。
搶劫,本就是我搶你,你怕死就趕緊逃的過程。
想來這小丫頭從小就在大戶院中成長,一點都不知道世間凶險。“小丫頭,你知道什麼叫土匪嗎?”屠戮者問道。如果婭文回答不知道,那屠戮者便有心要讓婭文清楚,什麼叫世道。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婭文聽見土匪一詞時,她的臉上並沒有所謂的無知,也沒有恐懼,而是很疑惑的盯著屠戮者。“你們是土匪嗎?”
屠戮者皺起眉頭,他不禁懷疑自己的氣場是否太脆弱,居然嚇唬不住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可你們都穿著武士的衣服。”婭文重新認真地看了一遍眼前的幾個人,還是很肯定地說道:“你們是武士,怎麼能做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