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您舍不得孩兒,孩兒得您養育未能報答一二,心裏也是有愧”若說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對汪文言夫婦確實比較排斥,但這些年來,他們對自己疼愛有佳,甚是寵溺,他自己心裏早就認了他們,現在看到母親這個模樣,汪節的心裏也難受的很。
“為娘不是不通情理,眼界鄙陋的婦人,知道你從軍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一時興起,圖個樂子。可為娘就你這麼一個孩子,怎能放心的下”
汪節本又要再說,想了想還是算了,讓母親自己想會兒也許更好,母子二人就這麼坐在那裏。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汪夫人長長舒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吧,為娘答應了”
汪節聽到後,一下子就跪在了母親的腳下“娘,待孩兒平定東虜,肅清環宇,定回來侍奉雙親,以報生養之恩”
汪夫人一把扶起他,“傻孩子,自古忠孝難兩全,為娘既然答允你從軍報國,就希望你以國事為重,不要因為娘親而有了顧忌”
“娘”汪節一陣感動,一些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隻重重的叫了聲娘。
“秋兒,為娘明白,不必再多說了。隻是你爹那裏不好說服,從你出生起就對你非常溺愛,你出入都讓仆人跟著,現在你要去從軍,他豈能答允。”
這下汪節真的犯起愁來,作為當事者的他更能感受到父親對自己的疼愛。
從母親那裏出來,已經過了中午。除了商量從軍的事情外,又陪母親說了會兒家長裏短的話,一起吃了午飯才回到練功的小院。
一個人在小院裏看著兵器架,上麵擺著刀,槍,劍,戟等形形色色的武器。他想著父親在家鄉時也是個俊傑,喜歡結交江湖豪客,不管是揚名的武術大家,還是走投無路的盜賊,他都待為上賓,傾心交納。因為時常接濟落難的江湖漢子,被人稱作當時的及時雨宋公明。想著父親如此人物,應該不會不同意自己的請求。但他又想到,自從父親來到京城,投到大宦官王安的門下,四處走動,結交百官,又免不了逢迎阿諛。自打天啟皇帝登了位,東林黨人被重用,王安得勢,父親對自己也放縱了,把錢財看的也重了,不知道當年的豪氣還剩下多少。
想到這裏也沒個頭緒,就抽出了長槍舞了起來。過了沒一會兒,心情煩亂的他就沒了興致,將長槍重新放了回去。
走進屋裏,汪節重重的躺在了床上,枕著雙手,閉起眼睛思考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開,不久又皺起來,顯然他在想著一個個的辦法。
現在已經是天啟元年,他記得努爾哈赤攻下沈陽是三月十二日,也就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若再不去遼東等沈陽一丟,情況就被動多了,到時後金的鐵蹄就可以隨意進攻明朝,沒有可以克製他的了。除了這些迫在眉睫外,還有就是天啟皇帝,這個死木匠,每天正事不幹,就知道擺弄木工,唉,這讓他想起了後世看的一部電影——《大內密探零零狗》,不過那是個喜劇,曆史可恰恰相反。不知道現在那個曆史上的九千歲魏忠賢已經混到哪一步了,閹黨是否開始形成。
“少爺”
“哦,芝兒呀”,汪節站起身來,看著她還站在門外,“進來吧”
“夫人讓我來告訴你,明天早上不要練槍了,陪她去上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