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兒知錯了,不該不跟您說聲的”汪節低著頭說。
“你跟你爹說,看昨天把他急的,埋怨我沒把你看住,說要是出了事對不起他汪家”提起昨日的事,汪夫人又生氣說。
汪節是汪家的獨子,加上又是汪文言中年所得,平日裏寵溺的很,就是出去遊玩也是跟著四五個家丁小廝。昨日汪節沒有言語就偷偷出了府,自然驚壞了他,亂了方寸,將夫人好好的說了遍。這才一大早就將汪節叫了過來訓斥。
聽見母親說了這些話,他輕輕鬆了口氣。從小到大,他就對父親的溺愛十分清楚,但他又不想每日成天價的被一群人跟著,看著,因此沒少做些像昨日那樣的事情。汪文言不舍的說他,就怨自己的夫人看管不嚴,而每次汪夫人訓斥他,都是說完氣話就沒了下文,畢竟她也十分寵愛汪節,隻是丈夫太過溺愛,隻得逼著自己唱個白臉。
看明白火候,汪節給母親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送到母親身邊用含歉的語氣說“娘您喝茶,消消氣,都是孩兒不好,惹娘受氣”
汪夫人又待再說,汪節趕緊說“娘您喝茶,喝完再說”
站在一邊的芝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急忙用袖子掩了掩,隻拿一雙妙眸眨啊眨的。
汪夫人接過茶來,先是瞪了一眼汪節,又對著芝兒說“小爺都讓你們給帶壞了”
“還不快拿糕點過來,又杵在那裏”汪節說。
“夫人,這是您要的糕點”
“嗯”汪夫人應了聲,輕輕押了口茶,拿起一塊糕點說“給,大清早的就舞那勞什子,飯也不正經吃,拿過去多吃點”
這時芝兒端來了一盆清水,汪節稍微一清洗就大快朵頤吃了起來。
看著汪節吃完,她才接著說“秋兒,你從小就不怎麼安分,你爹讓你讀書,你偏好武,每日看的也是些兵書,史書,再就是什麼陰陽學的書,不是做學問考功名的樣子,昨日又出去騎馬,你跟娘說,你將來想幹嘛呢?難不成走丘八的路?”
汪節躊躇了會兒,在母親身邊坐下一臉認真地說“娘,以前我跟您提過,大概那時候我年紀還小,您沒有當真吧”
“啊,難道你真要從軍?”汪夫人驚訝道。
“嗯,娘,孩兒想去遼東從軍,戍邊衛民”汪節點了點頭。
“啊?少爺,你”芝兒也驚呼道。這芝兒自小在汪府裏長大,跟汪節十分和的來,加上她又十分乖巧懂事,深得汪夫人的喜愛,本想待汪節再大點,就將芝兒給他做個小,先有個人疼。芝兒自己也明白,她時常為此暗暗竊喜,想著以後嫁給少爺,想著自己要待少爺好以及少爺如何待自己,她就臉紅心跳的。現在聽見汪節說要去遼東,不禁淚眼婆娑。
汪夫人說“芝兒,我知道你的心,我跟少爺要好好談談,你先下去吧”
見芝兒退了下去,她又接著問到“秋兒,你當真要從軍麼?”
“是的,東虜侵我邊境,燒殺搶掠,遼東民不聊生,孩兒有誌從戎保家衛國”,要不是晚清政府的腐敗無能,偌大的中國敗給了彈丸之地的日本,哪裏來的什麼釣魚島爭端。因此,汪節才想在明末這個風雲際會的時代闖蕩遼東,就算成不了什麼霸業也不能讓東虜統一環宇,再蹈後世的覆轍。
“哎,你要從軍,其實我跟你爹,也能,也能猜到一二”汪夫人想到此,不禁有些哽咽。
“秋兒,你也大了,懂事理了,隻是這從軍不比別的,那是會死人的,汪家就你這麼個獨苗,為娘,怎麼舍得呢”說著拿出手帕來,拭了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