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飛臉上的笑容蜷縮成一團，得不到舒展，如一尊爛掉的蠟像，別提有多難看，他忍著大笑的衝動說道：“消消氣，消消氣，不要那麼激動，衝動是魔鬼。”
羅敬中剜了他一眼，麵色陰沉，眉頭緊鎖在一起，聲調明顯高了幾分，道：“你覺得很好玩嗎？”
張小凡聽出他口氣中的怒火，不敢太過放肆，輕一咳嗽，便一正神色，肅穆道：“開個玩笑嘛，那麼認真幹嘛？都幾十歲的人了，咋還像個三歲小娃娃一樣，情緒都不受控製呢？”
“嗬……”羅敬中一聲輕笑，“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了？”
張小凡當即低眉順目，微笑道：“為什麼要在這麼一件小事上糾結半天呢？對又怎樣，錯又能怎樣？何必劃分的那麼仔細？太過斤斤計較那可有失風範。”
見老頭兒一副欲發作的模樣，張小凡心中一緊，此前對他的實力可是有所體會，雖然隻是片麵，卻令他神魂顫抖。
如今，哪還敢造次，當即摟住他的肩膀，一臉嬉笑，道：“對於學院教學製度改革一事，我們隻有討論權，並沒有決定權，所以啊，就算我們有方案也能怎麼樣呢？何必鹹吃蘿卜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
說著，還輕輕拍了拍羅敬中的肩膀，隨後便揚起下巴，笑道：“走吧，還杵在這裏幹嘛？”
見老頭兒佇立不前，張小凡又一聲惋歎：“唉，站在這裏跟你扯了這大半天，口幹舌燥，嗓子都感覺快冒煙了，體力消耗也甚是嚴重，腦細胞也不知道死了多少，總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呼，藍瘦香菇，要是能來瓶紅牛，補充點體力也好啊，那樣，我受傷的心靈，起碼也能得到一點點慰藉，再不濟，也得搞一瓶脈動啊，讓我狀態脈動回來也好啊！可惜，隻能想想。”
正當他垂頭喪氣時，卻見羅敬中一臉困惑地看著自己，張小凡一臉愣然，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羅敬中微微搖頭，語氣無波無瀾，平淡如水：“你口中經常出現的那些新奇的詞彙，總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說著，便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凝視著張小凡，仿佛想從他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張小凡心中咯噔一聲，心房猛地緊縮，“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了吧？這老頭兒不會要把我抓去當小白鼠吧？”他不由縮了縮脖子，神色雖然佯裝得很好，但是麵色中卻有遺漏的驚慌。
這一切落在羅敬中眼裏就成了心虛的表現，他不由笑問：“你似乎在掩蓋，想要隱藏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小凡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他忙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壓低了聲音，一臉嫌棄地說道：“你這話還真是奇怪，不，你這人才真的奇怪，怎麼老在別人身上打主意，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也對，你本來就是個老神棍，招搖撞騙是你的看家本領，若不嫻熟，沒有爐火純青的境界，怎能以假亂真。好在，小爺我早就看出你一肚子壞水，嘖嘖，否則啊，指不定就被你偽善的麵目給欺騙了，被賣了還幫你輸錢呢。”
“嗬……”羅敬中嘴角一歪，險些就被氣暈過去，虛偽一笑，眼睛裏凝著精光，淡定自若地說道：“你的思維方式還真是特別，這也不能怪你，畢竟，像你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大多如此，可他們卻無法與你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