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蝦蝦一直叫焚音哥哥,但焚音卻是第一次叫她妹妹,這個稱呼讓蝦蝦一瞬間驚慌了一下,咬了下嘴唇。
“我剛才的……我……”
那種自信十足的話,蝦蝦似乎有些不出來了,不過也不等她,焚音便勾了下唇角,伸手給她又拽了個螃蟹。
“冬難得能吃到螃蟹,多虧了爹去了四季長春的鬆江才抓到,可別浪費了爹的苦心。”
言下之意,爹為了你抓了這麼多難得的好吃的,你可得趕緊都吃了,閉嘴別話了。
蝦蝦似乎聽懂了,還懂事的衝韓墨羽了句:“謝謝爹。”
韓墨羽受寵若驚,筷子都抖了一下。
從來都不怎麼話的他,幾乎就在被窩裏才能多幾句,平時和輩的基本沒什麼話題……所以這幾乎是蝦蝦長大後第一次在飯桌上還能想起韓墨羽。
雖然是被動的,但也的確讓韓墨羽微笑著答:“吃吧,爹跑跑路又不累。”
蝦蝦低頭戳著螃蟹不吭聲了,墨銘也知道她不高興,輕輕的摸了下她的腦袋,安慰了幾句,之後又撥開點蝦肉蟹肉給她盤子裏。
桌上鴉雀無聲的,鹿見這一段的風波,好像是過去了,才敢有所動作,按照焚音剛才的,把他送給自己的禮物給打開。
鹿打開盒子的動作心翼翼的,就像裏麵可能裝著什麼珍寶怕碰壞了似的,抽開上麵的帶子,打開盒子,裏麵竟然還裝著一個盒子。
略微愣了一下,鹿眨眨眼,把盒子拿出來。
這個盒子仍然是黃色的,上麵畫著藍色的花紋,和外麵的那些裝飾挺像的,就憑我多年的經驗看來,這個東西應該是個飾之類的。
也難為焚音這孩子有心思,竟然對女兒家投其所好的送了些飾。
可鹿今年都十一歲了,還是不愛梳頭,短短的鍋蓋頭扣在腦袋上,隻有先前在耳朵旁邊留的那一條辮已經快長及腰間……就這樣一個腦袋,鳳杈玉蝶也沒處插啊……難道是帶在那一條頭上的飾??
我允自猜測著,直到鹿把那東西全都打開,然後看到裏麵是一塊圓形的玉佩。
很漂亮的一塊玉佩,晶瑩剔透的,但她下手拿了之後才現,這是兩塊玉佩。
一個圓,和一個月牙拚湊在一起的。
看起來是日月……那這就是一對?
蝦蝦看著那對玉佩,臉色很不好看,她有點想作,但是也知道這場合不太對,所以隱忍下去了。
鹿歡喜地的拿起了這兩塊玉問:“哥哥,你送我這玉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有,這是一對佩玉,自然是等鹿出嫁了送給夫君帶著的,地萬變,日月不變,自然是取日月同心之意。”
“日月同心……那這是一對同心玉佩。”鹿莫名其妙的臉紅了一下,咬唇答:“其實我沒打算嫁人。”
焚音輕笑一聲,沒什麼,最後在抬起手底的酒使勁兒灌進嘴裏之後才答:“不急,等鹿想清楚了,哥哥希望這其中一塊玉佩,能回到我手裏。”
這話是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鹿再怎麼遲鈍也聽懂了,霎時驚愕的手裏的兩塊玉都掉在桌子上,半晌沒出話來。
最後才擠出一句:“哥哥不是……不是打算和蝦蝦姐姐……”
到一半,看向蝦蝦。
蝦蝦也正看著她,十來歲的孩子,竟然死擰著眉頭瞪著鹿,然後又轉頭看著焚音,嘴唇咬的一片死色,連臉色也極其難看的蒼白。
,我雖然很欣慰焚音終於開竅了,但竟然沒有想到蝦蝦竟然會反應這麼大!
許久,蝦蝦才從牙縫裏麵擠出來一句:“哥哥,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回玉佩,還是……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