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險就要涕淚縱橫,她冷笑道:“魏先生,幸好你還知道你的女兒已經二十二歲。”抬步再走。
“柏櫻,坐下,我們好好談談。”魏子曄追出來。
“怎麼,一位華裔美商不經過我的許可把我的孩子綁架到此,為的就是和我好好談談嗎?”
“柏櫻,我是他們的爺爺,這一點,你很清楚。”
她倏然駐足,麵色依舊平淡無瀾,“魏先生,如果連他們的媽媽都不承認您的存在,你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不過,以您的年紀,讓他們稱一聲‘爺爺’並不為過,但是沒有一個年長的‘爺爺’會把他們誘騙到他們媽媽並不知道的地方。今後,請離我的孩子遠一點。”
魏子曄麵色不善:“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的父親,也是他們的爺爺,血濃於水,這一點你否認不得!”
“哈。”她笑,“您與您的女兒一樣可愛耶。一顆不負責任的精子能代表什麼?縱欲卻忘了善後?”
“你……”
“魏先生,你不會是因為上天給你的報應太重,讓你沒有兒子送終,才覬覦起別人的兒子和孫子來了?我勸您,既然移民美國,就全盤美化吧,把中國人有子方有福報的觀念徹根去掉。況且,您不還有一位能幹的女兒嗎?”
“柏櫻,看來莫雲初給你的家教的確有問題,青青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尖酸刻薄,你這一點是承襲了誰?”魏子曄怒道。
“是啊,承襲了誰呢?我的媽媽溫柔如水,我的爸爸溫文儒雅。那以,我這麼惡劣的一麵,是承襲了誰呢?說不得,與那顆不負責任的精子有一定關係吧?還有,別批評我父親的家教,至少,我的父親自小教會了我女人的尊嚴,而最沒有家教的女兒,正在樓下巴著男人的褲腳企求施舍。”
麥雲曾曰:莫柏櫻的毒舌能使五毒教主的五色蜘蛛退避三舍,切忌,別惹火了她。可惜魏子曄此前並不熟知這一條定律,所以,他首度領會了毒舌的功力。
甚至,他揚起手,想給對麵這張臉一個教訓,那雙秋水明眸裏的濃濃諷意使他手窒在半空:他可有資格?但隻有一瞬,惱羞的怒意占了上風,他的手落下。
啪!柏櫻右頰上挨了一記。
魏子曄打完即已後悔了,“柏櫻,我……”
啪!他的左臉上也落了一記。“柏櫻,你——”
柏櫻甩甩打得有些麻疼的手,“對不起,我的父親還教會我,當受到別人無理的侵犯時,要給予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