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老人一嘮叨,年輕人就睡覺(1 / 2)

人們都說北方人打架不能見血,否則就不要命了。身為謹小慎微的一個北方男人,為了給自己壯膽起見,我決定隨身攜帶一塊鮮血淋漓的衛生巾,以便路見不平的時候敢於見義勇為!

——前記

這個沙啞的嗓音好像一把生鏽的鏟子在刮生鏽的鍋底。

“馬先生找我有什麼事?”胡平心裏有些慌,覺得自己問的是句廢話,他覺得自己毫無疑問就要死了。

“家裏有沒有什麼喝的?”馬大師問,“我可是連一瓶水都沒找著。”

“不好意思,我窮的很。”

“窮歸窮,一百萬至少能買個冰箱吧……”

“您什麼時候來的?找我究竟有什麼事?”胡平注意到那個黑大個一直很謹慎地看著他。

“我就是想給你說一聲,後生可畏!”馬大師笑笑說。

“就為這麼句話?最近外麵風聲可是緊的很。”胡平笑著說,“馬先生有什麼話盡管說就好。”

“你還真直接。”馬大師說著看看那個黑大個,“建國!”

那個黑大個就走到胡平跟前,冷不丁朝胡平臉上給了一拳,胡平覺得眼冒金星,搖搖晃晃。那個叫建國又在胡平的肚子上給了幾拳,胡平覺得五髒六腑都開花了,劇痛還伴著惡心。他倒在床上抽搐起來。這時建國又從懷裏掏出匕首來,抵著胡平的胸口。

“咳咳……”胡平咳了兩聲,然後幹笑著說:“弄死我吧……”

黑大個毫不理會,反手將匕首刺進胡平的右肩膀,胡平捱不住疼,嗷嗷尖叫——剛一叫,黑大個一隻大手伸過來將胡平的嘴巴堵上。等到看胡平沒叫的意思了,才把手鬆開。同時收回匕首,靜靜退到馬大師身後。

胡平一隻手按著傷口,沉重地喘著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地麵。

“兄弟,不要生氣。”馬大師說:“我這麼做一來是因為你栽贓給我,害我折了不少財;二來,也是想證明給你看,我要是想要你命的話易如反掌。”他說著笑笑說:“我們是一類人,都是動腦子的,動起手來什麼都不是。”

胡平不說話,還在喘氣。

“一定奇怪我為什麼不殺你。”馬大師笑著說:“這是因為你是個人才,風華正茂,我不忍心看你就這麼沒了;還有呢,就是小辛也給你說了情了。畢竟是老鄉,我得賣個麵子給他。”

“我現在知道你的厲害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胡平冷笑著說。很多人都說北方人不能見血,看見血就不要命了——胡平大概是屬於這樣的人,然而對他來說血與其說是個閾值,不如說是個門檻。而現在,他肩膀的血正汩汩流出。

“不!”馬大師笑著說:“我要你跟我,不然的話我就做掉你。”馬大師說完幹笑了一聲:“你也不要有什麼壓力,我們不是什麼黑社會,我們是正當的營生。”

“說的對,我們沒有黑社會。黃昏要比黑暗黑。”胡平嘿嘿笑著說。

“我收你,很大程度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馬大師接著說:“我知道你的事,宋德彪這事做的不厚道,他也算是罪有應得,可是你還是錯了。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