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隻是笑，沒說話。等這些人都坐下之後，胡平就開始說話了。他心裏有點緊張，所以說話之前清了幾次喉嚨。“謝謝大家前麵幫我做的事。”胡平說，“這件事情成不成我都得謝謝兄弟們。”
“說什麼話呢？”靜靜說，“我可是要提成的，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小辛隻是笑著不說話。黃紹偉則死人一樣趴在桌子上不說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胡平苦笑說，“我發現自己現在有點破罐破摔的感覺……”他似乎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恰當，於是頓了頓又說：“我已經不指望什麼安身立命，娶妻生子的事情了。我打算就這麼無業下去，就這麼做壞事下去。”
“哥你說這些幹什麼？”靜靜問。小辛仍是笑，不說話。黃紹偉仍趴在桌子上，嘟囔說：“平子，你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胡平原以為會說很多，哪知道才說這麼兩句就沒了。於是幹幹地笑笑說：“吃著喝著，我這人犯渾了。”
“哥，不管你幹什麼我都跟你。”靜靜忽然說了一聲。
黃紹偉忽然一拍桌子站起來，“你給我逼嘴夾緊，你一個婊子當然不在乎了，你他媽在乎什麼啊……”話還沒說完就聽“咣”一聲，他頭上已經挨了一記酒瓶子。酒瓶是靜靜扔過來的，趕上這白酒瓶子硬，竟然沒破。“你媽逼的，你說什麼呢？”靜靜一下子火冒三丈。
“操！”黃紹偉晃晃腦袋，掄著膀子就要打靜靜。胡平連忙一把拉住。小辛悄悄拉著靜靜躲到一邊去，靜靜卻不聽他的話，喊著：“辛哥你把我放開，我今天不把帳清楚不算完。”小辛原本並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麵，一時間急得滿頭大汗。那邊黃紹偉一聽靜靜這麼說，也管胡平，兩人眼看就打開了。
“好了！”胡平猛地大喝一聲，剛才應付黃紹偉也讓他氣喘籲籲。他站在黃紹偉和靜靜中間，把兩個人都仔細端詳了下，“你們打可以，別出大事。”他靜靜說：“屋子裏的東西你隨便拿，隨便摔。不用擔心。”又給黃紹偉說：“大偉，你是男子漢，應該赤手空拳，否則不公平。”
說完拉著小辛就往外走，到門口時回頭對那兩個氣勢洶洶的人說：“打累了就休息下，這裏有煙有酒有肉。”說完“桄榔”一聲把門關住，在外麵鎖住了。剛剛鎖住，好像想起什麼事情一樣，又打開，探頭進去說：“你們誰去廁所？我們可能過一陣子才回來。”
“行了，平子，我錯了。我給靜靜道歉。”黃紹偉無奈地說。
“道歉就完了？”靜靜喊道：“你那逼嘴跟吃了大糞一樣，怎麼就那麼臭。”
“操！好像你的幹淨一樣。”黃紹偉嘟囔說。
“那就接著喝，接著吃。”胡平又把小辛拉了進去。小辛哭笑不得，一臉無辜地樣子，“你們還真是要人命。”
晚上，胡平送小辛回去的時候，小辛給胡平說：“大偉說的對。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胡平笑著說：“你是說服不了我了。”頓了頓又說：“不過，我不會把大偉和靜靜拉下水的。”
小辛苦笑說：“你盡可以考慮一下。要是一時找不到工作的話，我幫你找一個。”
“可以的話，幫大偉找一個吧。”胡平說，“小威什麼時候來？”
“過幾天吧，東北那邊雪下的厲害，好像坐車不怎麼方便。”
“她也是東北的？長相和口音都像南方人。”
“爹媽都是南方人，在東北做生意呢。”小辛說完看看胡平，“人，遲早得定下來。”
十六章（完）
打架的雙方往往都覺得自己委屈，其實最委屈的是中間那個勸架的人。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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